好在舍長又探出了頭,替甯樂言問出了想問的話:“你幹嘛去了?輔導員發什麼神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沒什麼事,”餘久擡頭沖他笑了笑,“傘不怎麼頂用,我本來想等着雨小一點兒再回來的,結果白等了那麼久,一點變化都沒有。”
撒謊。
甯樂言想,餘久在說謊。
他肯定不是因為要等雨停才回來這麼晚,一定發什麼了事情。
但是是什麼事情?問了他會說嗎?看起來不太可能。
甯樂言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過餘久的情緒,他的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攥了攥手心,果然又摸到了一片汗濕。
“哦,那你趕緊收拾吧,”舍長不多做懷疑地點點頭,“樂言還給你打電話來着,結果你都沒接,看給他急的,在下面晃到現在。”
餘久又看向甯樂言,他好像停頓了幾秒,但又好像沒有什麼停滞,甯樂言也分不太出來了,隻聽到他說:“我手機靜音,沒注意,剛才看才發現沒電了,抱歉。”
他的語氣裡甚至還帶着點歉意,臉上也是和平時一般無二的微笑。
但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應該是什麼樣?
甯樂言攥着手心,看着餘久從衣兜裡摸出手機,又連帶着掏出了一小包什麼東西,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終于開了口:“我——”
話出口的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嗓音有點沙啞,還差點破了音。甯樂言低頭清了清嗓子,才又道:“你趕緊去洗漱吧,我……接了點熱水放在浴室,就是不知道現在還熱不熱。”
餘久又看了他一眼。
這一次是真的停頓了幾秒,他才輕輕“嗯”了一聲。
甯樂言跟他對視了一眼,又猛然撇開了視線,一時也不知道該看哪兒,忽然瞥見餘久從兜裡和手機一起掏出來的那一小包東西,下意識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餘久低頭看了看:“花種。”
甯樂言一愣:“花種?”
“嗯,”餘久點點頭,一邊脫外套一邊解釋道,“輔導員種了一點,沒種出來,估計買到了壞的,放在辦公室了。讓我帶出來順手丢掉,走得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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