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睿,我是不可能輸給你的,四年前沒有,現在仍舊沒有!”
他們邊戰邊退,最終被蕭承睿的人堵在了城樓上。
蕭承睿沒有再給自己這位昔日的兄弟留面子。
“六哥,我從沒有想過跟你争什麼。走到今日這一步,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
“蕭承睿,你别得意,小皇帝在我手上,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安王顯然沒有更多的籌碼,而蕭承睿卻一臉淡定地看着眼前這幅情形,恍惚想起了四年前,但四年前的他,卻連這樣的對峙都沒有趕上,最終害得自己的大哥身死。
而今日,他卻不會讓當初的事情重演。
他緩緩地擡起手中的弓箭,微微彎唇,神色冰冷地看着蕭承烨,蕭承烨心中一慌,猶豫問道:“你……你想做什麼?你難道連他的性命都不顧嗎?”
隻聽到蕭承睿緩緩說道:“子瑜,還記得皇叔小時候同你玩的投壺遊戲嗎?”
話音一落,蕭承睿的箭破空而出,正對的是蕭子瑜,而僅僅在電光火石之間,蕭子瑜猛地向右邊傾倒,箭矢避開他直直地射中了蕭承烨的眼睛。
蕭承烨吃痛,不料被蕭子瑜狠狠地推開,一個不穩,竟從城牆上直接摔了下去。
百丈高牆,俨然摔成了肉泥。
不過是一日的光景,京中的危機已然解除。
一夜疾雨,将宮中的陰霾沖散,宮人們打掃宮牆,鮮紅的血迹被一寸寸抹去。翌日的霞光依舊從東邊升起,琉璃瓦,朱紅牆,繁華依舊,不過一夜,這座寂寂宮廷已經抹去了所有叛亂的痕迹,以一種美好的姿态重生。
一夜疲憊的蕭承睿下朝回到府中,換上了一身純白的長衫,頭束玉冠,腰纏玉帶,眉宇間的輕愁似乎被一夜的春風吹散,那個沉郁了多年的男人找回了自己當年的意氣風發,微笑着搖扇而來。
坐在窗邊的女子,正持着朱筆描摹粉黛,餘光瞥見月門外走來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最後在身後女婢的言語中羞紅了臉頰。
“小姐,姑爺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呢!今日是攬月閣開業的第一天,姑爺是來接您了吧!”
“就你話多!”身邊的嬷嬷見此,大罵小妮子口無遮攔,見着王爺,竟也不喊尊号,怎麼改也改不過來。
晴柔卻隻是調皮地挑一挑眉,做了個鬼臉。
蕭承睿卻不在意,見慕卿卿沒有打扮好,便轉到了内殿,親自提慕卿卿挑選衣服。
慕卿卿一邊挽發,一邊說道:“待會兒蘇莫也來,一次參加了攬月閣的開業禮,蘇家的商隊便要西行了,你說我該送他些什麼禮物好呢?”
蕭承睿聞言有些醋意,抱了一身素白紗裙朝慕卿卿走過去,走到近前,将紗裙交給晴柔,自己從衣袖底下掏出一本小冊子,丢到慕卿卿的面前:“什麼樣的禮物,也比不上這一份來得隆重!”
慕卿卿翻開小冊,裡面是梁國最高級别的通行文書,加蓋的是大梁的國玺,這樣隆重的禮遇,對于蘇莫來說,确實是心心念念渴求的。
“另外,我會從王府暗衛中挑選出兩百名精銳跟随他的商隊一起出京。”
慕卿卿有些不解地看向蕭承睿,因為此前蕭承睿對蘇莫的态度一向不好,如今做出這般貼心的安排,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蕭承睿卻是無所謂地解釋道:“他都要走了,就當本王送他一程又如何?”
慕卿卿無奈地抿了抿唇,暗怪他嘴毒。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便乘車趕完攬月閣。
蘇莫反客為主,先到了雅間,見着閣中精巧的裝修設計,不由得感歎,就是連他的珍寶閣也是要甘拜下風的。
此時,妙音娘子已經在台上撫琴彈唱起來,優美的歌舞婉轉動人。
慕卿卿不無得意,恭維道:“總比不上蘇老闆這大梁首富的排場,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穆老闆這樣說就折煞我了……”
慕卿卿還想虛與委蛇幾句,便被蕭承睿拽着肩膀,按在了座位上,問道:“蘇公子幾時出發?”
蘇莫一臉輕松道:“看這攬月居這般盛景,蘇某人倒是舍不得走了。聽說輔政王今日辭去了朝中的所有職務,想來是要幫着卿卿一起經營生意了,以後我們還多有合作的機會!”
蕭承睿輕笑,“那倒是本王自作多情了,這份最高通行令想來是無用武之地了。”他将先前準備好的通行令拿出來準備撕毀。
蘇莫哪裡肯讓,他不過是随口想氣氣蕭承睿罷了,當即攔下,抿唇道:“卿卿,你家男人還真是無趣,開個玩笑也不行!”
慕卿卿笑着給幾人斟酒,卻避過蘇莫的責問,反而又問他幾時出發。
他沒有辦法,隻得挫敗地答道:“明日一早便走,屆時卿卿可要來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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