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接我二叔。”
“沈維啊,”沈書岩說,“剛才是邱先生幫我買的水。”
邱越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解過丁冶和生父的糾葛,他覺得很久沒有過如此尴尬的時刻了。
“邱先生,”沈書岩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起身拍了下他的肩,“我知道你和我兒子的事。”
眼前的老人面色和藹,然而邱越甯的意識中浮現的,是丁冶那句咬牙切齒的“我恨他”,以至聽到對方用“兒子”稱呼丁冶,有些不舒服。
“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他又說,“就當是感謝你剛才幫我。”
沈書岩和沈維同時看着他,卻都不催促,等待他的回答。
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隻為了這個理由,邱越甯捏了捏汗涔涔的手心,還是同意了。盡管不願和沈書岩打交道,但他更怕對方去找丁冶。
機場一樓就有間咖啡廳,沈維沒有跟着進去,而是在門口等候。
邱越甯的心思不在挑選飲品上,随便指了一個,等服務生離開,再度陷入不知如何維持對話的窘境。
“邱先生,”沈書岩沒有賣關子,“我和丁冶的關系,你也都清楚吧?”
“嗯。”
“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讓我見他一面呢?”
咖啡還沒有送來,邱越甯握着盛檸檬水的杯子,有點涼。沈書岩如此直接,倒讓他忽然放松了神經。
“沈叔叔,很抱歉,”邱越甯說,“我不想勉強他做任何事。”
如果丁冶和alpha父親的關系好,他自然願意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人;但丁冶對沈書岩可謂恨之入骨,自己就更沒必要與之攀親,不過是個外人罷了。邱越甯這樣回答,也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丁冶不打算原諒他。
沈書岩是個聰明人,能夠輕易領會其中的潛台詞。但他的臉上毫無愠怒,甚至仍挂着淡笑,“我猜到會是這樣的答複。”
邱越甯不清楚他是否以退為進,隻得重複道:“對不起。”
“沒關系,你别緊張,”服務生送上兩人的咖啡,沈書岩比了個“請”的手勢,“喝點東西吧。”
“謝謝。”
“我跟沈維說過,不會打擾他們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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