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地松開一直緊握着的手,掌心裡躺着的是字迹難辨的紙條,墨迹暈染毀迹不可尋,可原本的那寥寥數字卻刻在了小蓮心上。
“胡言則命絕。”
紙條是她瑟縮于李嬷嬷身後,藏躲至涼亭邊角時被人塞進手心裡的,她彼時一驚,才欲高呼便感受到身後被利器抵住,登時吓得失了聲。等她倉惶回神,扭頭看去,亭外空蕩,卻無半點兒人影。
小蓮是伺候沈幼雪的小丫鬟,平時小郡主接受啟蒙,耳濡目染的也認識了幾個字,更遑論紙條的一角還印着熟悉的圖案,如同暗夜裡索命的訊号。
幾乎隻是一瞬間,小蓮腦中空白,再無别的念頭,一下子撥開了人群沖了出來,哪裡還記得李嬷嬷先前的吩咐與威脅。
李嬷嬷铩羽而去,這仇可不都要記在自己的頭上了?
小蓮頓覺周身冰冷。
蕭景澤在沈臨淵跟前磨了半晌嘴皮,豈料這位爺穩坐如泰山,就在他以為自己先前怕是想太多後,實力極好的他發現了臨湖亭側來去無蹤的熟悉身影。
臨湖亭好戲散場,蕭景澤頓覺無趣,懶懶收回的視線定在涼亭一隅多出來的暗影身上,眼睛裡迸射出莫名的亮光來,“臨淵表弟呐,你當真不識得那姑娘?哎,先别急着瞪我,就沖着冷罡給那丫鬟塞個字條還用的是暗夜司專用的信紙,這叫殺雞焉用宰牛刀?”
暗夜司的信紙,印着暗夜司獨有的圖騰,除了内部通信使用外,外人收到,無異于見着了閻羅王索命的布告。
沈臨淵放下手中的茶盞,終于擡眼看向一臉興奮的蕭景澤,眸底如深潭幽水,不起絲毫波瀾。他五官生得清隽昳麗,偏一副冰冷臉色,教明珠美玉覆了寒雪涼冰,任誰見着都覺心中寒意叢生。
蕭景澤的笑僵在了臉上。
“請我來,就為了說廢話?”聲似冷玉,又如雪裹寒刃。
蕭景澤這下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能告訴沈臨淵說,是因為知道今日府裡百花齊放,才故意托辭将人尋了來麼?這話說出來,他想,他估計也就不用憂心胞兄回來的考較了,嗯,因為他已經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臨淵表弟……”蕭景澤搓了搓手,心思轉得飛快。
“亥時。”
“什、什麼?”蕭景澤愣住。
沈臨淵靜靜地看着他,唇角弧度幾不可見,“本王出生的時辰是戌時末,而你在亥時初。”
“可蕭景浔他不是也喚你……”
“哦。”沈臨淵屈指在石桌上不輕不重地叩了兩聲,兩聲既畢,他淡睨蕭景澤一眼,“蕭景浔比你早出生了半刻。”
“……”誰說的時辰寶貴不可浪費,為何非要扣這一時半刻的差别,多一個表哥和多兩個表哥有區别嗎?
感受到斜睨過來的視線,蕭景澤心中的小人跪伏于塵埃,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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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容小甯:目前狀态,佛系本佛。
第10章心思
“說句實話,我的确有一樁事情要拜托你。”蕭景澤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搭在膝上的兩隻手不自覺地握了握拳,看向沈臨淵,神情格外認真且嚴肅地道,“這件事兒隻有你能幫我了,臨淵。”
沈臨淵淡淡地“哦”了聲,“趁早歇了心思。”
“為什麼,我武功謀略雖然不比冷罡,但尋常又有幾人能勝過他?連曹思宇那家夥都能進暗夜司,憑什麼我不可以?”蕭景澤頗有些心氣不平,“我也不求搞特殊,縱使不能從小旗做起,便是校尉力士或是參事也使得。”
想那曹思宇武功半吊子,尚不能在自己手裡過半招,蕭景澤實在想不明白,到了自己怎麼就不成了。
“你知道暗夜司是什麼地方嗎?”
暗夜司,直接歸權于帝王的一支組織,對外宣稱掌的是知駕侍衛、巡查緝捕,實際上卻是帝王攥于手心的一把利刃。身在暗夜司的人就如同在暗夜中行走的人,看的是陰私罪惡,舔的是刀尖殘血。
早些年暗夜司蟄伏黑夜,尚不為人所知,然而自從沈臨淵接任暗夜司指揮使以後,行事雷厲風行,手段殘酷陰狠,朝中多少祿蠹惡吏折在他及暗夜司的手中,求生無門,求死不得。如今,凡提及暗夜司,人人避之不及。
“你若是不願意走長公主為你鋪設的言官谏臣之路,去虎贲營罷。”沈臨淵稍稍緩和了語氣。
蕭景澤道:“虎贲營?鎮北王管轄的虎贲營?”
“下月初,鎮北王會在京郊大營挑選兵士,擴充虎贲營。”虎贲軍執掌的是王宮和君主守衛,軍中良将翹楚者衆多,且因年前文宣帝将虎贲軍的管轄權交給了聲名赫赫的鎮北王,想要加入虎贲軍的年輕子弟便越發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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