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梳心情好轉,嗯了一聲。
另一側有人舉起足人高的檀香跪拜佛祖金象,言梳瞧見嘩了一聲,連忙朝那邊跑去湊熱鬧。
宋阙見她有些冒失,不禁失聲一笑。
再回頭,視線落在許願樹上,一陣風過,将兩根纏繞在一起的紅綢吹入了宋阙的視線當中。
一條上書:我想成仙。落筆:言梳。
宋阙笑容更深,心想真是言梳能做出來的事,他身量高,可以摸到言梳扔出的紅綢,見她的願望與旁人的纏繞在一起,于是伸手理了理,結果又見另一條願望居然還是她的。
宋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此時的風将一切揚得很慢,宋阙的發絲輕飄飄地掃過眼下,他的手指撫過紅綢上的字,随後放下。
眼眸半垂,宋阙轉身離開了許願樹旁。
山崖邊的風好似大了些,諸多紅綢随風擺出了嘩嘩聲,言梳的第二條願望,每一個字她都寫得很認真。
千尺遊絲,惹住朝雲——言梳,宋阙。
詩是言梳不懂,故而抄的那名女子寫下的,以為如此便可使留有名字的兩人永不分開。
隻是紅綢翻轉,情詩猶在,兩個并排的名字卻隻剩下了言梳一人。
第12章噩夢他是仰人鼻息的太監,呵,太監!……
言梳不拜佛,除了在許願樹上挂上了兩條許願紅綢之外,便隻是在菩提山間轉了轉。寶殿内的佛像威嚴高大,言梳不敢湊近,隻站在門前朝裡看了幾眼,心裡想着還好沒去送子觀音廟見觀音,否則半夜夢到,說不定能把她吓一跳。
天色将暗,言梳與宋阙一同下山,剛入城天就下起了小雨,好不容易晴了幾日又開始涼了起來,冷風嗖嗖地仿佛能鑽入人的骨縫之中。
言梳回到客棧時發絲上落了一層霧一般的雨水珠,半濕地貼在了臉上。
她回屋換了件衣裳,捧着書照常往宋阙的房内跑,宋阙的房門沒開,她擡手敲了敲,裡頭傳來聲音:“太晚了,早點休息。”
言梳看了一眼還未完全黑下來的天,抿嘴道:“可還沒吃晚飯呢。”
“你若有想吃的,讓小二端進你房裡,屋外冷,記得點炭。”宋阙沒有開門。
言梳垂眸瞥了一眼手上的書,噘嘴哦了聲,她沒立刻離開,隻定定地在宋阙門前站了一會兒,呼吸了幾個來回後又問:“師父不吃飯嗎?”
“不必了。”
沉默片刻,言梳道好,便與小二說要吃燒肘子配菜粥,然後哒哒跑進自己的房内點上炭火,脫了鞋子裹住軟被,盤腿坐在塌上就着燭火看書。
屋外的雨驟然下大,啪嗒啪嗒地敲在了窗檐上,寒風如刀般無孔不入,沾膚即痛。
驟雨持續入夜,小屋内僅有一盞燭燈,昏黃的微光将屋内陰暗處擺放的刑具一一呈現,冰冷的鐵器上發着寒光,夜風卷着雨水從窗戶刮入,激起人一陣戰栗,但真正叫嚴瑾成害怕的不是風雨,也不是刑具,而是此刻坐在他眼前的人。
木椅上的人身穿深青色長衣,肩上披着黑色大氅,身形纖瘦,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他一早便在這兒了,在那些人割開嚴瑾成的手腕放血之前,他就坐在這兒。彼時嚴瑾成隻想一心求死,眼見自己已經被放了兩碗血,應當熬不過今夜,卻沒想到那人取來了人參,強迫灌入嚴瑾成的口中,吊住他一條命。
男人在嚴瑾成受折磨時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嚴瑾成聽到别人對他的稱呼,眼前之人算不得男人,而是宮裡的太監。
屋内的刑具都是臨時搬來的,這個房間原先堆放的都是藥草,濃濃的藥味兒至今猶存。
貴妃喜好煉丹,說是能保住容顔,宮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與她同樣設立一個專門的煉丹房,更沒人敢囤積藥材,所以嚴瑾成知道,他這是被關到了貴妃的宮中,隻是他不知自己與貴妃身邊的人有什麼仇怨。
“嚴瑾成。”那人終于開口了。
嚴瑾成虛弱地看向他,對方又道:“你終于落在我手裡了,為了這一天,我也算是費盡心機。”
“我何時得罪過公公了?”嚴瑾成問。
那人站起來,端着燭火慢慢走到嚴瑾成跟前,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他湊嚴瑾成尤其近,近到甚至可以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嚴瑾成的眼中隻有疑惑,似乎是真的想不起他來了,那人才一聲苦笑道:“真是諷刺,你輕易的一個舉動改變了我一生,使我受盡折磨,屈辱度日,苟活于世,可到頭來,你甚至都沒記得我。”
“我是長青鎮徐有為,今年初中了秀才。”他放下燭火,腰背筆挺地看向嚴瑾成蒼白的臉道:“那日我爹娘在田間與人争執,我趕路時未擡頭看見,隻因無意間撞上了你,賠禮道歉後沒完,卻被你當成了小偷強行帶出鎮子。我與你解釋你不聽,騎馬拖行我幾十裡路,讓我在京都街道上丢盡顔面,又被關入牢中備受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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