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楝又跟瑰雲介紹了其它的小玩意兒,有給父母買的鞋子,還有女孩子常用的物品,更有幾個已經化的不見形狀的糖人,這些都是素楝經年積累的、要跟家人分享的東西。瑰雲看着這些陳舊的,甚至有點破爛的禮物,眼眶再次濕潤了。她想象着姐姐在準備這些東西時内心的憧憬和喜悅,可這些愛意從未被知道。
素楝興沖沖的介紹這個,介紹那個,突然就瞄見了封過放在架幾上的包裹。她這才留意到封過已經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好久了,也才意識到這個房間是他暫時的卧房。瑰雲此時也注意到了,立馬拉着素楝往外走。
“等等,還有好多東西沒看呢。”素楝不肯走。
“下次再來吧,這裡是封大哥的卧房,咱們趕緊出去吧。”
“那這裡還是阿公的卧房呢,他怎麼住進來了。我要去問阿婆。”素楝似乎有些不滿,這間房平日裡沒有人進來,所以她将自己的小玩意兒都藏在這裡,從來沒被發現過。聽張爺爺講,這裡從前是阿公的書房。
瑰雲有些驚訝,他們都沒有見過阿公,隻是聽說過。封過也聽說過這位前輩,頗為神秘,至今知道其名諱的也寥寥無幾,隻道是位世外高人。他不禁肅穆,上前道,“素楝姑娘,原來這裡是前輩的房間,實在是冒昧了。不知還有沒有其它房間可以暫住,我可以立即搬走。”
“你既已在此住下,肯定是阿婆同意了的。搬來搬去可太麻煩了,隻是你要照顧好我的寶貝。”素楝對着封過燦爛一笑,她本來就隻是想吓唬吓唬這位石頭将軍。
封過有些訝異,本以為素楝對着這些未曾送出的禮物,對着許久不見的姐姐講述這些“寶貝”的前世今生,心裡多少是有些哀傷憤懑的,但不料這個姑娘——她實在是無法稱其為仙子——是真的隻是單純想和自己的親人分享自己的秘密和“珍藏”而已。而且,這人間的女子都是如此善變的嗎?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要問罪,下一秒立刻笑顔如花了。
“對啦,小雲,不如我們和阿婆說一下,我帶你出去逛啊。好久都沒出去了,都發黴啦!”素楝興沖沖的對着瑰雲說,“他是你的朋友,我也就勉為其難帶上他吧。”
“呃,姐姐……”瑰雲有些遲疑該不該這時候就告訴素楝,阿婆離開海島了。
“保準好玩,都是你們沒見過的。”素楝一臉認真,向瑰雲保證道。
瑰雲覺得還是不能騙姐姐,看起來她什麼也不懂,其實精靈的很,很快就會發現阿婆不在這瓊花殿了。“姐姐,其實,阿婆今早已經離開了,她說要去見一位故友。”瑰雲說完,看着素楝,有些擔心。
沉吟片刻,素楝并沒有和那樣,飛奔着哭着去找張爺爺,或者是去迷津渡找人。隻是她嘴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轉瞬又恢複淺笑。
“我就說呢,怎麼你來也不告訴我,怕我發現她的打算吧。真是的,我到底還是不是親孫女兒了,走都不跟我說一聲。哼,小雲,看來阿婆比較疼你。”她裝作生氣的樣子,轉換了話題,也不再嚷嚷着要出去逛了。瑰雲能看到她的失落,畢竟,以前的十幾年,都是他們祖孫倆相依為命,亦從未有過如此突然的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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