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輿越過馬車徐徐前行,雲時卿笑意不減,對朱岩吩咐道:“我們也去大理寺。”
馬車的速度遠非肩輿能比,但是這輛富麗堂皇極其招搖的寶馬香車卻慢如老龜,緊挨着相府的轎子不緊不慢往前行走。
柳柒被近在咫尺的馬蹄聲吵得心煩意亂,卻又不便發作,就這般忍耐到了大理寺府衙。
下轎之後,他疾步往衙署内走去,見雲時卿也跟了過來,忍不住問道:“你來做什麼?”
雲時卿道:“大人來作甚,我便來作甚。”
柳柒側首問他:“你知道紀少遊的事?”
雲時卿道:“大人知道多少,我便知道多少。”
柳柒耐着性子沒有同他計較,大步流星往裡走去。
沈離得知他倆一起到來,雖有些詫異,但仍是沉着冷靜地接見了。
幾人來到大牢時,紀少遊正蹲坐在昏暗的角落裡,面色依稀有些蒼白,不過較之上一次,他的氣色已然恢複了不少,可見傷口也在愈合。
獄卒敲了敲栅欄,喝道:“紀少遊,柳相和雲大人以及沈少卿到此,還不起身見禮?”
柳柒對獄卒道:“你且退下罷。”
“小人領命。”獄卒悻悻然退去,轉頭警告了另外幾間牢房的犯人,“看什麼看,都老實點!”
紀少遊艱難起身,拖着沉重的鐵鍊走将過來,對柳柒深深揖禮:“學生見過柳相。”
數日的牢獄之災令這位青年瘦脫了相,早已不複考場上的書生意氣。柳柒正色道:“令尊昔年官居禮部侍郎,你出身翰墨詩書之家,謀取功名何其不易,你為何要在這樣的節點寫下一首大逆不道的詩?”
“那首詩對陛下來說是大逆不道,可學生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何罪之有?”紀少遊道,“家父乃先帝臣子,因十五年前家父酒後質疑了先帝之死,便被當今聖上罷官流放至嶺南之地,家母不堪長途跋涉,在流放途中病故,父親到嶺南後沒多久也郁郁而終了。
“先帝之死,舊臣們無不心知肚明,當年有許多臣子因質疑陛下而遭到了罷黜,更甚有不少官吏被皇城司的人暗中——”
“紀少遊,無證之事,休要胡言!”柳柒厲聲打斷紀少遊的話。
紀少遊苦澀一笑:“柳相的父親柳知府便是先帝舊臣,若柳相不信,可以問一問柳知府。”
雲時卿聞言冷笑:“先帝已死,你父親業已亡故,你非但不為紀家之傳承努力,反而帶着一身學問來送死,你爹可真是死不瞑目——不,應該說你們父子倆都格外固執,簡而言之,你們紀家滿門愚忠,死不足惜。”
紀少遊咬牙看着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柒道:“今次新科放榜,承陛下恩赦,準你七日後出獄。陛下雖革了你的功名,卻沒有禁止你參加考試。你若能想通,三年之後再進京謀取功名罷,反之便另尋出路。”
紀少遊憤然道:“我雙親皆是因當今陛下而死,我怎會再入朝廷!”
雲時卿嗤道:“入不入朝廷随你便,也沒人稀罕你報效朝廷。柳相這段時間為了替你求情,不知被陛下罵了多少次,昨日金殿傳胪結束,柳相又懇求陛下恕你無罪,陛下甚是惱怒,差點遷怒了柳相。你多少承點情,莫叫柳相難堪。”
紀少遊詫異地看向柳柒:“柳相,您……”
柳柒道:“陛下寬宏大量,不再計較那首詩,你日後也莫沖動,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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