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菜期間,大堂的說書先生也準備好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長袍,長袍裡面裹得是嚴嚴實實,鼓鼓囊囊。
隻見他端坐着,一手拍下醒木,一手便揮開折扇站了起來。
“各位看官,今日風清雪停,開封難得來了一次暖陽回春,我們不妨就借着暖陽來一個俠肝義膽的雪娘娘故事。”
大堂的不少客人好像知道雪娘娘的故事,這時也不由地讨論起來。
“雪娘娘?是夢回流君道義經裡面的雪娘娘?”
“好,好像是的。”
旁邊桌的一名客人與桃枝一樣都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見有人知道便忙湊過去問:“夢回流君是什麼?道義經又是什麼?”
“這位兄台必定是剛來開封,夢回流君是一位寫話本的大才,這道義經裡可是有十多個故事,每個故事都十分精彩啊。”
“雪娘娘便是其中一篇?”
“正是,正是。”
台上的說書人見大家都被分去了心神,再起拍響醒木,提醒大家安靜聽書。
“話說,有一書生赴京趕考,路遇大雪,當時寒風橫掃、雪舞漫卷、風中帶雪從書生的頭頂、發絲、臉龐掠過,手中的油紙傘也被這風吹的搖搖欲墜,可憐的書生啊在漫天飛雪中瑟瑟發抖,尋找遮蔽之物。”
“就在這時,遠處一條黑漆漆的商隊迎面而來,書生大喜,這是有救了呀。”
“書生上前自報家門,掏出路引,隻求商隊可以帶他一程,他若獨自一人,可要死在這鄉野間了。”
“那商隊也是樂善好施的大商戶出身,便将書生收了進去,還給他一輛馬車乘坐。這個書生便跟着商隊一起出發,最終在一個破廟休整烤火。”
“就在書生被分到一塊羊肉、一杯熱茶想要親自向商隊隊長道謝時,一黑袍馬尾的絕色女子便在商隊的簇擁中朝他走來。”
“書生從未見過如此天姿國色,頓時看愣了眼引得商隊衆人哈哈大笑。那女子便是商隊隊長绛雪。绛雪自小跟着家中長輩走南闖北、年紀輕輕便可帶一商隊從廣州府到大名府,什麼男人都見過,卻從未見過如此容易臉紅又小心的書生。”
“漫漫大雪路,繁雜無趣中,頗有情意的兩人便自然而然地生了情愫,眉來眼去。”
“可這路總有盡頭,書生到了開封,绛雪卻還要繼續往北走,兩人交換信物後約定等绛雪走完這一趟,書生便與她回廣州府,親自向她父親提親。”
“绛雪北行并不安穩,冬季正值北面遼兵南下燒殺搶奪之時,绛雪的商隊在一次交易中被圍,她與幾個護衛拼死才殺了出來。”
“绛雪的護衛要她直接回廣州,她卻想先到開封将書生帶走,可這一路她便用了整整兩月,從雪末到初春,最終隻有她和一老妪回到了開封,而她的商隊則全部埋在了燕雲十六州。”
聽到燕雲十六州,食肆内一片寂靜,這是大宋子民的痛,也是是他們最想收複的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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