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夫人說着要下塌,祝願按住了她的手。
吉夫人一臉疑惑地看着祝願,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祝願摩挲着吉夫人的手背,問她:“師娘,你記不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關娘子和侯姐姐的事情?”
“我當然記得。”吉夫人忙道。
“你敢那樣做麼?”祝願問得認真。
吉夫人下意識地縮手了。
祝願死死握着吉夫人的手,又道:“如果你敢,我也能讓你不再被樓家的人騷擾。”
吉夫人往回縮的手停下來了,她剛剛反應過來,祝願是想幫她,而不是像她的丈夫和繼子一樣想把她推出去,讓她去面對那些家長裡短,碎語閑言。
吉夫人在回味祝願的話。
金線忙在一旁道:“小姐,不一樣的啊!關娘子有自己的心腹,還有自己的打手,隻要她銀子使得好,那廟裡的大師也會為她撐腰;至于那侯娘子就更不必說了,她是個不讓須眉的鐵娘子,自己掌銀莊小印,又極有做生意的頭腦,她還有得力的幹事,幫她搞定了懦弱的舉子、還能幫她拉攏蒙冤的官家子弟,我們夫人可什麼都沒有呀!”
是呀,吉夫人可什麼都沒有。
她本就是庶出,是用來拉攏當年名氣正盛的吉長青的棋子,她沒有聰慧的頭腦,也缺乏孤注一擲的勇氣,而且她的娘家人還在不斷地盤剝她,看起來,她似是隻有死路一條。
“你不敢那麼做,不單單因為你什麼都沒有,還因為,别人從未拿你當人看過;哪怕樓家的人是來折辱你的,這種折辱也在提醒着你,你還是有人挂念着的!甚至,這種折辱、盤剝,對你來說,還算得上是一種期待,哪怕它讓你痛苦、讓你憤恨,可這樣最起碼你還能感覺到自己是在活着,而不是被忘幹淨了,是不是?”祝願輕聲問吉夫人。
吉夫人驚恐地看着祝願,她的淚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已經不用再說什麼了,因為祝願都懂。
“小姐……”金線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金線,去吩咐廚房,做些好的酒菜,好好招待樓家的人。”祝願笑了。
“為……為什麼?”金線不大理解,以往樓家的人來,她和她家夫人,還有文秀,都是和他們大打出手的。
“因為師娘離不開樓家。她的丈夫忽略她,她的繼子無視她,隻有樓家的人還記得這裡有個從樓家出去的人呢!從今年起,師娘要恢複與樓家的往來,不光要恢複與樓家的往來,還要讓她的丈夫自己回來,讓她的繼子尊重她,初一十五地過來請安,師娘要做一個見得了光的吉夫人。”祝願看着金線,說的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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