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征站在窗前往外看,看到的依然是綠樹和樓宇,小宏房間卧室的窗戶正對着後院,所以從房間窗戶看出去的角度和從帳篷窗戶看出去的角度相差無幾。很快,小宏洗完澡回來了,身上裹着一條白色浴巾,雖然一副很乖巧的樣子,但他的眼睛裡始終沒有神光,像是一具被擺弄的木偶人。保姆站在衣櫃前給他找衣服,他坐在床尾,兩眼空茫茫地看着自己的兩隻小腳丫。他雖然不再情緒激動歇斯底裡,但依舊還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樣。紀征很清楚讓他平靜下來隻是緩解,如果想要根治,就必須對症下藥,所以他朝小宏走了兩步,揚起手中的望遠鏡,對小宏溫柔笑道:“小宏,叔叔幫你把望遠鏡拿回來了。”小宏轉過頭茫茫然地看着紀征,遲了片刻才看到他手中的望遠鏡,他的目光釘在望遠鏡上靜止了幾秒,然後,他面露驚恐,渾身打顫。窦小姐想要安撫兒子,還沒近小宏的身,就被小宏朝着臉尖叫了一聲,仿佛小宏在将她呵退。她怔了一怔,吓得連忙往後躲,不小心撞到了寫字台,站在寫字台邊緣處的一隻動漫人物模型自寫字台墜落,掉在地闆上發出一聲輕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宏瞪着人偶僵住了片刻,然後拼命尖叫着往床頭蜷縮,瘋狂地揮舞着手臂,不讓任何人靠近。窦小姐和保姆無措又惶急的圍在他身邊。紀征旁觀許久,忽然走上前一把把小宏抱起來離開了房間,徑直下樓,任憑小宏在他肩上撲打和撕咬都面不改色。窦女士在保姆的攙扶下流着眼淚跌跌撞撞地追着紀征下樓,剛走下樓梯,就聽到小宏的哭叫聲漸弱,直至消失。她出了房門站在門首下,看到紀征抱着小宏坐在前院一棵海棠樹下的秋千上,把滿園的秋玫瑰指給小宏看,還彎下腰在樹下撿起一枚殷紅的海棠果遞給了小宏。小宏抽泣着咬了一口,嫌不好吃,扔掉了。紀征又把那枚果子撿起來,給他看趴在果子上的兩隻螞蟻。小宏的母親站在門首怔怔地看着。紀征陪着小宏在秋千上足足坐了有半個小時,等到小宏的情緒完全平靜下來後,紀征把他從自己腿上抱下來放在了秋千上,從海棠樹下離開了。紀征走到院子另一邊,對窦小姐招了招手。窦小姐走過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紀征微皺着眉,神色凝重道:“搬家吧。”維榮之妻【20】家訪時間由約定的一個小時延長到兩個半小時,紀征離開山水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他在駕車途中分心惦記小宏的病情,遲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擱在駕駛台上的手機在震動。闵成舟道:“我出發了,你在哪兒?”紀征緩了一口氣才道:“在路上,我們深海俱樂部門口見。”十幾分鐘後,當他把車停到深海俱樂部門前的露天停車場時,發現闵成舟已經到了,車就停在他的車對面。他們同時下車,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往深海俱樂部方向走去。闵成舟問:“說吧,你還有什麼事兒瞞着我。”紀征扶了扶眼鏡,淡定自若地和他講條件:“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不能對我刨根問底,更不能懷疑我作奸犯科。”闵成舟覺察出這句話有陷阱,一臉防備地看着紀征:“你先說。”紀征不看他,目視前方語氣平穩道:“你先答應。”“啧,你先說嘛。”紀征淡淡一笑,音量雖輕,但卻擲地有聲:“你先答應。”闵成舟半真半假地往他肩上怼了一拳:“别跟人民警察講條件。”紀征道:“我熟悉你們的偵查程序,冗雜又上綱上線。一旦線人或證人解釋不清楚信息來源,就會引火燒身。被司法纏身是一件耗時又耗财的麻煩事,我不想惹上麻煩,所以很抱歉,我必須和你講條件。”闵成舟聽他把話都講明了,頓時無言以對,又往他肩上怼了一拳道:“這麼多年來我就沒有一次說得過你!”紀征依舊淡淡地微笑着:“所以我們達成共識了嗎?”“是是是,有話趕緊說!”紀征悠然止步,朝他轉過身,漆黑的雙眼泛出一股冷意,面無表情道:“楊澍。”闵成舟:“誰?”“深海俱樂部的一名員工,待會兒你見到關栎,可以直接問他,楊澍在哪兒?”闵成舟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此人非同小可,正色道:“他怎麼了?”紀征不多說,隻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深海俱樂部在每天下午六點開始營業,此時是歇業狀态,正門沒有開,兩人走到側門前,闵成舟敲了敲門,很快有人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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