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密密麻麻粗細不同的樹根,能看到樹根内隐約似乎有兩個靠坐在大樹旁的人影,隻是從傅清南接近到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動靜,不知是不是昏迷過去了。
“賭注是我赢了。”
傅清南站在巨樹面前,淡淡道:“你當履行承諾。”
不知從何而來的大風呼嘯穿過山谷,風中帶着淡淡的難以言喻的腥臭味,冷風刮過時整處山谷的色調似乎都變得更陰沉黯淡,茂密銀藍草地如海浪般一層層倒伏下去,仔細看便能發現草葉從邊緣開始枯萎起來,原本明亮的銀藍色也逐漸褪為淺淡的銀白。
如果說原本這處奇怪的山谷還有些盎然生機的話,現在它已經變得死氣沉沉。生機微弱不已,将要斷絕。呼嘯而過的風不僅經過山谷,而且在天坑世界内廣袤空間中肆意吹拂,風中蘊含的黑霧貪婪攫取一切生機,令獸潮突起,天族瘋狂。
‘我猜到他會這樣做。’
另一個男聲響起,竟是從傅清南眼前這棵枯萎的巨樹上傳來的。這聲音不辨男女,信号不佳般斷斷續續,時輕時重,其中還摻雜着刺耳尖銳的雜音,令人下意識心生反感。而當巨樹開口時,幹枯腐朽的巨大樹枝被狂風吹拂落下,一時間枯枝斷裂的‘咔嚓’聲不絕于耳。
但斷裂的枯枝并未落在地上,它們被狂風卷起,散作無數黑沉粉末,融入那深黑色的霧氣中。随着樹枝碎末的融入,狂風帶來的荒蕪死寂氣息更加濃郁,銀藍草地大片大片枯萎,被風吹過後碎成粉末。而巨樹的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陰郁,不再掩飾自己的虛弱,自嘲道:
“在你們人類那裡我這叫與虎謀皮,對不對?”
“傅清南,現在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了,畢竟我是個徹頭徹底的失敗者,不是嗎。”
“不必佯作可憐。”
傅清南神情未動:“桐傅遠,這沒有任何意義。”
他并未再看向巨樹,而是垂眸望向自己手指,曾經纏繞着巫嵘發絲的手指上現今已經空無一物。明明隻是一根輕如鴻毛的發絲,失去後卻令他心底生出一分怅然。即便早就習慣了失去,因為對方從未屬于過他,但無論多少次,傅清南的情緒仍會為他牽引,令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我很好奇,傅清南,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巨樹内的聲音道,明明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但語氣卻分毫不顯,幾分饒有興緻:“尋常人類會這樣一代代輪回,每次樣貌都相似,而且每次都和秩序扯上關系嗎?傅清南,我看你不隻是人類的命運之子,恐怕還是世界的
‘命運之子’吧。”
在最後命運之子四個字上巨樹加重了語氣,其中隐含着許多惡意。命運之子的誕生能改變種族的命運,第一個發現火的人,第一個會種植的人,任何人類掌握的技術,從無到有的東西,從不是偶然。一個靈魂不可能在種族漫長進化曆程中留下太多的痕迹。
或許人類有靈魂,靈魂會輪回,但曾經的命運之子不可能在輪回後仍是命運之子,這是規則。
但規則卻被傅清南這個人打破了。
桐傅遠很好奇,在研究傅清南後他更好奇了,恨不得将他的靈魂抽出來研究。他與秩序化身(巫嵘)之間會産生情感,絕對不是一代一世的事情,而是億萬次,千百萬次的相遇,才能在秩序龐大浩瀚的記憶中占據一角,才會引得絕對理智的秩序動情,甚至封印力量轉世為人。
傅清南何德何能,能做到這一點?
隻要傅清南仍在人類那邊,天族想要赢得最終勝利就要曆經無數磨難挫折。這是桐傅遠選擇效忠混亂意識集合體的原因之一。身為天族的原初存在,與混亂意識集合體融合後桐傅遠并沒有瘋狂失去理智,而是仍保有自己的意識,他甚至在劇烈痛苦的融合中仍分出心神,窺見了一絲混亂意識集合體的本源意識。
這絲蘊含無數混亂能量的本源意識差點讓他徹底瘋狂,但當熬過去後,桐傅遠卻明白了許多本不該由他知道的信息。
那涉及到這個世界。
“其實你與我有什麼不同呢?”
無數樹枝和幹枯樹皮從巨樹上剝落,咔嚓咔嚓聲不絕于耳,宛如巨樹在瘋狂大笑:
“我的死亡會令混亂暴露,引起秩序與混亂間的戰鬥。”
“但如果沒有你,傅清南,秩序不會生出情感,混亂也不會變的如此強大。”
“你我都是棋子,哈哈哈哈,傅清南,我承認你比我更厲害。畢竟你可也是‘世界’的棋子啊!”
秩序太過強大,而且當能統一世界的人族誕生後,他必将變得更加強大,無可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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