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千關了空調,把自己這邊的窗戶也搖下:“我還以為你這個暑假就會把頭發剪掉。”
“這個暑假還沒過完呀。”于舟并沒有回頭,任由風吹起額角沒被束進馬尾的毛茸細發。
“已經達到假發制作工藝所需的長度了,我回去後就去剪。”于舟的初心未變。他之所以蓄發就是為了捐給慈善機構做假發,贈給那些因為輻射等意外事件失去頭發的人群。
因此他的頭發從未燙染過。陳羽千問他遲遲不剪,是不是有感情了,舍不得,于舟這才扭過頭,問陳羽千:“一定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
陳羽千沉默不語,到底是誰舍不得,不言而喻。
于舟重新看向窗外後“啊”了一聲。
他看到海了。
T市的海和于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不青也不藍,而是泛着黃的渾濁。盤山公路順着蜿蜒曲折的海岸線而建,車輛越往上行駛,于舟越能看到這一角海陸相接的全景,漁船和遊艇也進入視野,于舟又“啊”了一聲,這回不是故作誇張的假裝,而是真實的吃驚。
“這附近有核電站?”他用一種陳述的語氣,在日常生活中竭力隐藏的神經質在看到遠處那個被漆成亮黃色的大桶後又從眼底鑽了出來。他太激動了,以至于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桶身上并沒有黑色三角标志。
陳羽千解釋:“那是儲罐,裡面放的是給大型漁船灌的油。”
說着,遠處海岸線上的儲罐越來越多,除了黃色,還有紅色,綠色,藍色,以及原始的白色。陳羽千說這些五花八門的顔色都是近兩年為了和另一個景點呼應才漆上去的,他們明天要去的五彩小鎮的牆壁磚瓦也都是五顔六色的。
陳羽千說:“那不是放黃餅的罐頭。”
“你還知道黃餅!”若不是陳羽千還在開車,于舟肯定又忍不住湊過去。從黃餅中提取的濃縮鈾是制造核武器和核反應堆的原料,這種重要又危險的資源不可能放在這麼招搖的放在室外。于舟都沒往這方面想,隻是猜那裡面裝的是附近核電站的廢水,卻不料陳羽千腦洞比他還大。
“我看了點科普資料。”陳羽千語焉不詳,沒好意思繼續講,總覺得是在班門弄斧。好在他很快抵達了民宿周圍的停車場,兩人辦理完入住手續後被很抱歉地通知今天滿房,廚房忙不過來餐位也很緊張,還有不少住在别處的遊客将晚飯訂在這裡,他們預定的晚飯會延後半小時。
管家建議他們可以趁着傍晚時分去室外逛逛,睡了一路的于舟連連搖頭,說沒關系,自己就是喜歡在房間裡躺着,然後推着開了一路車的陳羽千上二樓。
陳羽千進屋後先簡單沖了個澡,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後,原本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看風景的于舟起身走回屋内,繞着陳羽千轉了好幾圈,鼻子不停地嗅,像是在确認他身上還沒有汗,搞得陳羽千都陷入自己沒洗幹淨的懷疑,擡起胳膊正要自己也聞一聞,于舟一把将他推倒在旁邊的單人床上,眼疾手快地撓上他的胳肢窩。
陳羽千瞬間就洩勁兒了,渾身上下突然之間全是癢癢肉,連笑聲都氣哈哈的,一點兒反抗的餘力都沒有。等他緩過來了,有氣力跟于舟搏鬥,騎在他腰上的于舟反倒收手了,身子一歪倒在他身邊,兩人全都仰面朝天,大喘着氣直視天花闆。
不愧是兩千多塊錢一晚的民宿,連單人床都是一米五寬的,兩個身高超過180的alpha躺上去後堪堪不顯擁擠,他們不約而同地側臉,在逐漸平穩的呼吸聲中蜷縮起身體,面對面靠近。
夕陽時分的光線暗得太快,背對着陽台的陳羽千看不太清于舟的臉,指尖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眼底和鼻梁描繪,碰到唇角後正要縮回,卻被于舟穩穩地攥住。
兩人的嘴唇可能就隻隔了這一根手指的距離。于舟說:“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嗯。”陳羽千居然應了一聲。
應完以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快速翕動了好幾下的眼睛半垂着,沒臉紅,但若是伸手去觸碰,會發現他的臉頰是微微發燙的。
這已經是陳羽千現階段最大限度的主動了。于舟撫摸他澡後光裸的後頸,暧昧的動作并沒有進一步往下,而僅僅是落在那件剛換上的衣服的肩線處。于舟說:“我不希望在你眼裡,我隻是圖一時的刺激和好玩。”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來把你搞上床的。
陳羽千眼裡閃過一絲茫然。于舟曉之以理,引導他:“所以我們正在約會,對吧!”
“……嗯。”陳羽千這回的應聲幾不可聞,于舟還是聽到了,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光煥發毫無旅途勞頓的疲憊,随後從床上坐起,搬來椅子坐在陳羽千面前,嚴肅認真地跟陳羽千娓娓道來自己大二學年的生活和學習計劃,管家來通知他們可以吃飯了,他就繼續在餐桌上講。他保證自己隻在北聯邦交換一個學期,現今的通訊科技這麼發達,他對這段短暫的異地戀很有信心,甚至願意每兩個星期往返大洋彼岸,打“飛的”來見陳羽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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