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唱?”
吳付陽側身對着他,不知道他睡着了沒有,聲音放得很輕。
從他說唱歌到現在,也就回兩條消息的功夫,還有一條是“嗯。”
那群人天天守着手機,打字速度也快,時間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滿打滿算也就過了一分鐘。
應該沒睡着吧?
吳付陽正打算再問一句的時候,謝爾說話了,聲音特别輕,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困倦。
“在等你回消息。”
吳付陽心髒猛地一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他手機不上節目的時候不開靜音,打字也會有哒哒的聲音。
他緩了兩秒,說:“不跟他們說了,你唱吧。”
“Hush,littlebaby,dontsayaword,”
“Vitosgonnatobuyyouamockingbird.”
“Ifthatmockingbirdwontsing,”
“Vitosgonnatobuyyouadiamondring.”
是這個啊。
吳付陽無聲地笑,他已經很久沒有聽謝爾給他唱這首歌了。
上次聽,應該還是在高中的時候。
謝爾第一次給他唱這首歌的時候是在幼兒園,那個時候他不愛說話,謝爾每天纏着他。午休的時候,兩個人的小床挨在一起,謝爾經常擠到他的床上,他睡不着的時候,謝爾就會給他唱這首歌。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嗓音已經變得清朗,現在壓着嗓子唱,又帶着低沉的溫柔。
吳付陽慢慢閉上了眼睛,在困意朦胧中,他翻了個身,手臂搭在謝爾的腰上。
“Ifthathorseandcartfalldown,”
“Youllstillbethesweetestlittleboyintown.”
“Sohushlittlebaby,dontyoucry,”
“EveryonelovesyouandsodoI.”
直到吳付陽呼吸逐漸平穩,謝爾才慢慢停下來。
他微微側首,剛動一點,側臉就蹭到了吳付陽的鼻梁。謝爾微微彎了眼睛,想伸手摸一下他的頭發,但一隻手臂被他壓着,另一隻手臂剛好在他垂着的手下面。
謝爾怕弄醒他,就沒動。
窗簾拉着,卧室隻在門口留了盞小夜燈,謝爾頭往後挪了一點,襯着這點微弱的光,用視線一點點描摹他的眉眼。
其實這首歌不适合唱給那個時候的陽陽聽,但是他當時隻會唱這個,還特意改成了他的名字。
幸好當時陽陽還沒學英文,聽不懂。
謝爾重新挪回去,輕輕挨着他的額頭。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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