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驗證虹膜後打開電腦,點開了電子郵箱,從草稿箱裡找到了一封才寫到一半的郵件,收件人是他大學階段的導師。
……陶風澈下半年就要開始申請學校了,他本來想請自己的導師幫忙給前者寫上一封推薦信,卻又擔心商科教授的含金量不夠高,還打算麻煩導師找找他生物和化學方向的同僚,也幫陶風澈寫上一封。
随月生從來都不是喜歡求人的個性,如果不是為了陶風澈的前途,他決計不會向導師開這個口。
而他也确實開得很艱難。
從出差那天開始算起,這封郵件已經斷斷續續地寫了四天,随月生基本将所有的休息時間都耗在了上面,但對遣詞造句還是不大滿意,也就一直躺在了草稿箱裡。
本來還想着今天下班後再改一改就發出去的,現在看來,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随月生靜靜地盯着這半封郵件看了班上,最終還是将手指搭上鍵盤,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将它删完了。
“随少爺。”徐松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核桃木門,将手中托盤上的食物依次擺放在了他的面前,“您說不用廚師現做,我就自作主張随便挑了點吃的,您看合不合胃口。”
他一轉頭,見随月生還在木愣愣地盯着一個空白的郵件頁面出神,便仔細看了一眼收件人名字,有些好奇:“随少爺這是……要給導師發郵件嗎?”
“本來是要的。”随月生回過神來,自嘲一笑,“現在用不上了。”
徐松點點頭,見他面色不佳,沒敢再多問,留下一句如果不合胃口的話就叫他後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随月生并不挑食,徐松又熟知他的口味,送過來的這一桌食物眨眼間便被掃蕩了個幹淨。
胃部傳來的額不适終于得到了緩解,他抽了張紙巾擦幹淨嘴,又擡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正準備關掉電腦回公司繼續工作的時候,電話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随月生掃了一眼屏幕,眼中滿是訝異,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甫一接通,随月生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邊便響起了一道男聲,聲音中仿佛都帶着夏日的暑氣。
“有空出來一起喝個酒嗎?”這人開門見山。
“喻鶴白。”随月生一怔,“你打電話給我就為了約我出去喝酒?”
“怎麼?現在當大老闆了,約你喝個酒都不成啦?”喻鶴白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随月生心念微轉,片刻後,他有了個新的猜測,“是不是江景雲他……”
“别跟我提那個王八蛋的名字!”喻鶴白瞬間便炸了毛,一口打斷了随月生未出口的話不說,還惡狠狠地磨了幾下牙,随月生光是聽着就覺得一陣牙酸。
片刻後,喻秘書大概是将怒火發洩完了,聲音聽上去蔫蔫的:“具體情況還是見面聊吧,你等下有空嗎?”
——那當然是沒空的,陶氏還有一大堆事等着随月生處理呢。
可拒絕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将開口時,随月生卻是鬼使神差地應承了下來:“行。我對靜浦不熟,地點你來定,我現在從陶家出發。”
“行,我等下把定位發你。”見目的達成,喻鶴白吹了個口哨,迅速挂了電話。
随月生給江景雲發了條信息,起身下了樓。
···
熟悉的Karlmann?King從主宅前緩緩駛離,陶風澈駐足在窗戶前看了半晌,一直等車子消失不見後,他才重新坐回了床上。
陶風澈做好了随月生知道他考砸了後暴跳如雷,又将他痛揍一通的心理準備。左右不過一頓皮肉之苦,他沒覺得這有什麼。
可他沒想到随月生居然克制住了沒揍他,沒想到随月生居然會說那句話,更沒想到随月生竟然會……看上去那麼受傷。
雖然覺得這件事跟随月生沒什麼幹系,但随月生臨走前的那一眼看過來時,陶風澈的一顆心還是很沉很沉地墜入了谷底。
陶風澈想追出去跟随月生解釋,想把一切都攤開來跟他說個清楚,但他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時機稍縱即逝,等陶風澈沖出去推開房門,随月生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陶風澈怔怔地在門口站了好半天,才終于轉身回了房。
他一貫以為自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陶知行在時,多少人懾于他的威視,說話時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可他敢跟陶知行拍桌子對吼;陶知行去了,有人敢在他面前對他的家人多加非議,他也能把對方揍得滿地找牙,在巷子裡被人圍堵,也是一貫的波瀾不驚。
可事到如今,他發覺自己竟然還是怕的。
他怕随月生對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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