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鬧,袁予拙臉上又羞又窘,隻嗫喏争辯,“三公子粗魯,言語傷人,實在要不得。”有人打趣,“四公子去書院時,聽說還常常蹭那新世子的馬車。”
“倒也不是,隻是世子心善,稍帶一程。”
衆人發笑,不加掩飾。
袁予文癡癡看着空落落的院門,轉身看向張公子,“今兒在長兄你這裡借宿一宿,莫要介意。”
“啊?”
張公子左右看看,“三公子不嫌棄我這小院簡陋,粗茶淡飯,盡管留下。”
原本袁予文看不上這處簡陋,過來也就是湊個興,何況他也不喜歡寺廟,畢竟是佛門之地,酒肉什麼的,統統要拒了。
可今日他上了心。
小厮吉祥被他喊到跟前,咬着耳朵交代了幾句,吉祥面露難色,“小的……不敢,若是奶奶問了起來,小的肯定又得挨頓打。”
肖珍娘有事無事的,就尋吉祥的不是,偏偏袁予文又不怎麼護着他,打來罵來就成了常事。
袁予文厲聲低喝,“讓你去,你并打馬回去就是。”
想到心中事兒,他又抓着吉祥出了這院落,招手喊來個小沙彌,問了仔細,小沙彌一開始不說,待袁予文鄙夷丢去幾個大錢後,喜笑顔開。
“同平城候家大公子來的,夫妻二人說是進山禮佛,住了寺裡最好的那處院落。昨兒才來,不曾聽說住到什麼時候,但看着帶來的家仆物件,不像是短住。”
“隻是夫妻二人?怎麼我還見那李擎也在?”
寺廟中來的貴人不多,每每住進來,小沙彌些早早就探聽清楚,來了哪家的,是個什麼秉性,大方還是摳搜,男客女客各幾許……
看,這不就用上了嗎?
“回施主話,隻有三公子跟着來,侯府其他人倒不曾聽說。”
袁予文探聽清楚,再想問問,那小沙彌也聰明,尋了個由頭跑了。
早見慣這些油頭和尚,袁予文轉身看向吉祥,“聽到嗎?快些回去備上。”
吉祥實在被打怕了,跪下就磕頭,“小的真不敢,這要是被夫人或是奶奶知去,非打死小的不可!”
袁予文順勢就是一腳,踹得吉祥半天起不來。
“真是一日比一日不中用,再這樣我非把你賣了不可!”
吉祥膽小如鼠,隻哭着,卻不敢言語。
袁予拙拽了另外一個提督府公子出來,站在門口賠笑,“三哥這是怎麼了,吉祥不聽話,攆下去就是了。”
“去去去,我管教這渾貨,你湊什麼熱鬧。”
越這樣,袁予拙越不離開,可袁予文的打算輕易不能讓人聽了去,隻得掏出二兩銀錢,“四弟你去廚上要些齋飯,為兄腹中饑餓。”
提督府公子拉拽袁予文,“哎喲,三公子,出來不就圖個樂,不要放在心上。這小子真不如意,賣了就是。”
人命,輕賤。
袁予文低頭俯瞰吉祥,“可是聽到了,快些去辦!”
吉祥揉着眼淚,也不敢多說,待提督府公子把袁予文拉進去後,才慢慢起身,心頭想,這不是去送死嗎?
原來,袁予文喊他回去偷拿肖珍娘收藏着的五個大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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