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是瀾滄兒女,于情之一字上爽利大方,隻是呆了片刻,忽然眉眼一彎,輕笑起來。她拉下杜渲的手,認真道:“我也想你。”
杜渲也傻傻地笑了起來,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笑得合不攏嘴。
與這對小情人的甜甜蜜蜜不同,隔壁雅間内卻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言歡身不由己地被拉進房去,目光立時便撞入一雙幽深的鳳目之内。她本能地倒退了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冷着臉道:“青天白日的,毓王殿下這是做什麼?就不怕有污清名麼?”
李晏深深地望她一眼,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東西。她也不想看懂,轉過身便想推門出去。
“阿歡,”身後李晏低喚一聲,這兩個字夾雜在他唇齒間,帶了氣音出來,仿佛是痛苦,又仿佛是歡愉。言歡楞了一楞,一時忘了推門。
隻聽李晏在身後道:“我今日來是有句話要對你說,”他見她仍是不回頭,隻得繼續道:“澄王這人城府很深,你還是不要靠他太近。”
言歡沒想到他們久未見面,一見面說的竟是這個,心中生怒,霍地轉過身來,眼底細細碎碎都是壓制不住的火氣,“敢問殿下是玖黎的什麼人?又是以什麼身份在和玖黎說話?”
她重用上了初到開陽時雙方的稱呼,生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李晏一時語塞。言歡看了他一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雖仍舊如花兒盛放般令人目眩神迷,但卻帶着鋒銳和淩厲。看在他眼裡,刺得他心底微涼。
言歡的聲音裡滿滿都是冷意,“既然殿下答不出,又憑什麼來管這閑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玖黎心中自有主張。”她意有所指,“殿下要操心的事那麼多,這等與殿下無關的微末小事,還是不勞煩殿下了。”
言歡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推開身前雅間的門,邁步出去,卻聽身後的李晏仿佛是歎息了一聲,幽幽道:“我、”他頓了一頓,似是在斟酌着用詞,“我最近會出趟遠門,大概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你若有事,直接去東宮找皇兄即可。我已同他打了招呼。你一切當心,無論什麼事都等我回來再說。”他又頓了頓,語聲轉沉,“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越來越低,漸至低到沒有。言歡聽得一愕,這最後的一句與其是說給她聽的,不如說更像是一種保證,對他自己的和對她的保證。他要去做什麼,非要在臨行前巴巴地來跟她說這樣的一句。
她心中疑窦叢生,想要回身去問個明白,但她此時已身在雅間之外,一擡頭,白伊就站在不遠處等她。她再折身回去就顯得這段時日的堅持都已成了個笑話,因此,她隻是身形頓了一頓,仍是腳步不停,頃刻間便已出茶樓去了。
冬日裡的陽光無聲地穿透窗棂,照着松花色繡了錦上添花圖樣的薄毯,薄毯就蓋在言歡的身上。此刻,她正靠坐在窗下的羅漢榻上,聽着剛從漪瀾堂回來的白伊的回禀。
距那日茶樓與李晏意外相見已過了好幾日,言歡到底是因為李晏最後的那句話而心中不甯,生生打破了自己立下的晴雪園内不準再提毓王一切的諾言。直接令白伊傳話,命容九去查毓王行蹤。
“容九說,毓王殿下的确不在開陽城内。但究竟去了哪裡,還需要時間查探。”
言歡有些焦慮,“這般難查麼?”白伊聽她的口氣像是在生氣,讷讷道:“容九說一有消息會立刻回禀。”
言歡想的卻是不如她每日去見一下容九,這樣就可以更快地知道消息。
隻是還未等她想明白,白華從門外進來,“大人,澄王來訪。”
言歡不由扶額,無奈道:“他怎麼又來了。”
自伽藍寺一遇,澄王李恒對她說了那個頗有些大膽的提議後,她雖當時就想拒絕,但因為李晏和秦念卿的意外出現,以至于她還沒有答複李恒便憤憤而去。李恒許是覺得她已動心,所以益發執着。
她的住處原本就不是秘密,隻要到禮部使節記檔裡去查一查便可以知道,李恒顯然是如此做了。起初幾日,他還算守禮,并未親自登門,隻是派了人過來,一車一車的送禮,钗環首飾,绫羅綢緞,妝奁香盒,門類齊全得開一個鋪子還綽綽有餘。但這些都被言歡堅決地退了回去。于是,澄王李恒便親自登門了。
開始幾次,言歡都以身子不适需要靜養不宜見客為由将人給擋了回去,可是,她低估了李恒的執着,他不怒不惱,依舊每日來晴雪園報道,做得如同人必須得一日三餐一樣自然。
言歡不是不想同李恒将話說清楚,隻是,她還未查清楚李恒突然轉變的緣由,中間又夾雜着李晏無緣無故出京一事,諸事都趕在了一起,她頗有些焦頭爛額。眼下,李恒的這般做派已表明了他對她的勢在必得,她亦不能再拖,必須要給一個明确的答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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