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本事怎麼樣……承安有心考驗丹青,微微一笑道:&ldo;丹青,你這樣年輕,我便冒昧喚你名字罷。&rdo;&ldo;殿下擡愛。&rdo;&ldo;按說旅途勞累,本該讓你先好好休息。無奈我着實挂心那幅畫,不如請丹青先看一看。&rdo;&ldo;理當效勞。&rdo;丹青抄着手,把案上卷着的畫軸前後左右仔細看了一遍,瞥一眼趙讓,淡淡道:&ldo;大人不是說灑了點兒水麼?&rdo;從畫軸兩端看,已經完全泡發了,襯絹紙張層層粘連,顔色也團團染開,分明是掉到水裡過。好在後來處理的人倒也是個行家,雖然不敢打開,卻懂得吸幹水分,用絲袋裝着平晾在陰涼之處。&ldo;不知還有辦法沒有?&rdo;&ldo;若當時有趁手的東西,能救下一半。現在麼,留得原貌半成已是僥幸。&rdo;丹青要來一盆清水,一個排刷,在案上墊了一層吸水性最強的棉紙,這才托起畫軸輕輕放在上面。又要了一根細銅絲,捏一捏,覺得還是過粗,轉頭對韋莫道:&ldo;煩請韋大俠幫忙把銅絲拉得再細一點。&rdo;趙讓攔下韋莫,自己接過那根銅絲,稍稍運力,拉成頭發粗細,勻淨筆直。丹青掃一眼圍觀的人‐‐因為聽說江氏弟子現場動手,有資格露面的逸王親信們都來了,想要一睹為快。&ldo;殿下,我需要兩個手穩的人幫忙。&rdo;承安點點頭,趙良和趙儉自動站到丹青面前。他倆暗器功夫一流,又是親兄弟,手上的配合極為默契。丹青請二人分站在書案兩側,銅絲沾上水,讓他們一人捏住一頭。自己拿起排刷,在水中蘸一蘸,一邊比劃一邊說明:&ldo;我先把卷在最外面的一部分潤濕,然後展開,煩請二位大人将銅絲緊貼着裡層的襯絹,随着我的動作刮下去,務必确保顔料留在展開的紙上,不能讓它們粘上裡層襯絹。&rdo;衆人都明白了。如果沒有這根銅絲,展開時再怎麼小心,顔色也可能從紙上脫落,粘在襯絹背面。道理雖然簡單,動手的時候卻輕不得重不得慢不得快不得,力道必須十分平穩均勻才行。隻見丹青控了控刷子上的水,慢慢潤濕了畫軸的最外層。稍等片刻,示意趙良、趙儉把銅絲貼上外層紙和裡層襯的縫隙,一點頭,三人同時動手,畫軸被緩慢而又堅定的打開,大片大片絢爛的色彩逐漸顯現在衆人眼前。每展開一小部分,丹青就停下來潤濕下一部分,趙良、趙儉隻好拉着銅絲停在最後打開的地方,紋絲不動。若不是這兩位暗器高手,還真不容易做到。已經打開的部分,因為下面墊着棉紙,多餘的水分迅速下滲,畫面幾乎沒有損失。如果水分太少或者速度過快,很可能無法展開甚至撕破,水分太多或者速度太慢,又勢必使畫面進一步模糊。圍觀諸人雖然不是行家,卻都是明白人,看着丹青簡單的動作,深知其中不易。終于到了畫軸的盡頭。所有人齊齊籲出一口氣,這才轉眼細看畫上到底有些什麼東西。那是一張八尺整紙大型設色山水橫幅,線條已經難以辨認,浸染開的色塊如層層疊疊的彩雲,有一種奇異的凄豔的美。主色調依次由鮮豔的青紅黃綠轉為黑白,逸王府衆人都是知道畫名的,猜想原本畫的内容應當對應着春夏秋冬四季景色。丹青看了一會兒,挪過旁邊放着筆墨紙硯的高幾,站在當下&ldo;嗖嗖&rdo;畫起來,運筆如風,叫人眼花缭亂。承安好奇的伸出腦袋看去,原來他竟然把原畫輪廓照比例縮小分毫不差的臨在了白紙上,隻不過用水墨深淺代替了顔色。因為原畫實在太大,足足臨了四張紙才算完。丹青把四張草稿按順序排開,彎腰仔細研究原畫,看一會兒就拿朱筆在草稿上相應的地方做個記号或寫點注釋,時不時用指甲挑起一丁點顔料在掌心揉開,對着光細看,再嗅一嗅,甚至伸出舌頭舔一舔。這個環節花的功夫比前邊都長,幾個不感興趣的看完熱鬧悄悄撤退了,隻剩下承安、趙讓、照月和君來四個人圍在旁邊。丹青終于确定了最後一種顔料的成分,記下最後一部分可能使用的手法,放下朱筆,直起身子,才覺得腰酸背痛。弓着身子站得太久,眼前一陣眩暈。下意識的伸出手在空中虛抓一把,卻被人從後邊穩穩托住了。睜開眼,四下裡點着好幾支巨燭,居然已是晚上。轉過頭,别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都走了,扶住自己的竟是逸王殿下本人,連忙行禮緻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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