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陸眠風從未被逐出陸家,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這遲來的安慰隻讓陸嘉遇覺得麻木。
秦遊見幾人糾結在了什麼不相幹的點上,無奈道,“我倒是略知一二,三十年前我師尊他們帶着師姐們來幽咽泉論道,月華公子便是這一戰立名,他劍下落敗了不少人,就連自家師姐,陸宗主的親傳弟子香雪海也敗在他手裡。”
“嗯,鐘家的門客玉沙道人也是他手下敗将。”鐘翮點頭道。
秦遊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家家學善著書,故此事事都有記錄,若是不錯,這一天應當是衆家離去。”
“幽咽泉在今夜幹涸,因為平章湖樓家便是今日銷聲匿迹的。”
陸嘉遇凝思,斟酌道,“阮姨方才瞧着也就八九歲,在村子裡她大抵四十歲左右……似乎對的上。”
“可方才我們進的村子裡沒人啊?”鐘别意道,“我還以為那是個荒村。”
衆人思疑不定,“他們是樓家的後人。”鐘翮的聲音在這片沉默中極為清楚,她回過頭望向熱鬧非凡的街市,“樓家有兩姓,一來便是本家,而來是樓家祖上的一位主君,那位主君姓阮。”
“黃昏來了……”秦遊道。
幾人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清晨已經被落日覆蓋。那片落日不似人間,一片橙黃的明亮擴散開來,将天際那片倒鐘一般的雲照得如同一片血池,似乎片刻就要墜下來吞噬一切。
鐘翮轉過身,面向幾人,神色卻沒了之前的散漫,“去客棧裡避一避,這陣法不對。”
幾人來不及多想,鐘翮便先牽住了陸嘉遇的手向唯一一家客棧跑去。神色間幾乎有些焦急,陸知春心裡對鐘翮總有一種毫無理由的信任,她向來不喜歡将隊友置于險境,于是回頭道,“走吧,跟着前輩。”
幾人方才進客棧,屋外卻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驚雷,像是要将整個虛假的蒼穹都劈開那樣。鐘别意離屋檐最近,她忽然聽見了‘吧嗒’一聲,低頭一看地上出現了一個血紅的水迹。還不等多想,領子就被人拽了一下,然後丢進了客棧中。
“啊!嘶……”鐘别意捂着脖子站了起來,那雙手是鐘翮的。
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人在意她的情況,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外面。鐘别意站了起來,她很快就明白了——天上下血雨了。
第30章
“血雨沉鐘。”鐘翮仰頭望着血色的殘陽與滾滾而下的大雨。
“不可能!”鐘别意捂着脖子一瘸一拐走了出來,龇牙咧嘴道,“這不是個神話麼!小時候我師尊用來吓我們回去睡覺的!”
鐘翮轉過了身,看向等在身後的幾位小輩,遲疑了片刻,“這本該隻是個反陣,生者為死,死者為生,舊日重現,多被用來緬懷故人,懸鐘雲這樣的異象是不該存在的。”
話音至此,她擡頭瞧了一眼秦遊,秦遊會意,“記載并無。”
鐘翮凝眉道,“在這裡呆着,血雨沉鐘是隻有祭陣才有的景象,陣法越大,血雨越大。”
陸知春心裡預感不大好,“前輩,依你看這樣的陣有多大。”
鐘翮瞧了一眼外面傾盆一般的血雨,“方圓十裡。”
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鐘别意吞了吞口水脊背上爬上了一層白毛汗,“那個……碰了會怎麼樣?”她緊盯着那道門檻外愈加溢滿的血水,這座客棧太過破舊,門檻枯朽不堪重負。
“若是我沒猜錯,但凡碰了,就會被祭壇标記……”她話未說盡,擡手在陸嘉遇的眼睛上抹了一下,“你們也是生,可進來卻無變化,這陣已經破成了殺陣,你們基本上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說着,她修長的指尖上忽然燃起了青色陰森的火焰,鐘翮勾唇笑了笑,仿若心裡有一根定海神針,“那我就沒什麼顧慮了。”
說着十指驟然收緊,那些火種被藏進了她的手心中,衆人方覺一股難以忽視的陰冷從鐘翮身上如同瀑布一般流瀉而出。鐘翮猛地擡手,五枚火種‘噌’地一聲嵌進破敗的客棧牆壁,那些漸漸腐朽的鮮活景色一觸即燃,陰冷的焰火像是一條又一條毒蛇一般燒出一道道火線,将幾人圍了起來。血水像是咆哮的野獸,與火線糾纏撕咬。
陸嘉遇站在她身後伸手在她背上劃了一個十字,接着便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陸知春身旁。衆人不明所以,鐘翮回過頭難得帶了點嘉獎,對陸嘉遇道,“‘破夢’用得好。”
話音未落,鐘翮的眼睛中像是被投進了一個火折子,黑色的焰火順着鐘翮的眼角爬上了她的半張臉,瞳孔中銀色的細線交織旋轉,直到血色彌漫。她身上布滿血迹的白衣幾乎那黑色的焰火覆蓋,像是穿上了一身黑色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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