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伴着天邊的魚肚白,逐漸清醒熱鬧的早市,聚攏來的是煙火,攤開來的是人間。
吆喝聲,砍價聲,交易聲,攀談聲,滋滋作響的油煙,包子出籠的蒸汽,彌漫的都是淳樸的氣息,這就是生活本該有的樣子。
一餐一飯,心有所栖,這樣的市井長巷,每天都在上演。
一個小小的早餐攤,兩三張圓桌,幾把零散的鐵凳子,些許是被刷了漆,露出了斑駁的銅鏽。
一個面容慈祥的老者,穿着半新不舊的棉衣,坐在圓桌前,桌上擺着一根吃了一半的油條,兩碟小菜,一碗即将見底的豆腐腦。
放下湯匙,老者擦了擦嘴角,将零錢壓在碗下,笑容和善的和老闆打着招呼,轉身出了小攤。
路過菜攤時,老者輕車熟路的挑選了最新鮮的蔬菜,老闆娘笑容滿面的看着老顧客,貼心的搭了兩根蔥作為添頭。
“蘇老師慢點,雪還沒化淨,小心别摔了。”看着老者拎着菜袋子離開,老闆娘在後面眉目含笑的提醒了幾句。
這個被尊稱蘇老師的老者笑着回頭擺擺手,轉頭出了早市。
一頭紮進小巷,蘇老師七拐八拐,大概十幾分鐘,從小巷的另一頭出來,路邊已經停着幾輛豪車。
錢興霖從副駕駛走了下來,來到車後門處,伸手打開了車門,蘇老師将手中的菜遞給他,轉身上了車。
車子啟動,一路朝别墅區開去。
“今天的豆角不錯,回家讓廚房做豆角焖面。”蘇老師也就是蘇佩林開口說道。
“那敢情好。”錢興霖一張微微皺巴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車子一路行駛,停在了一棟中式别墅前接受臨檢,從大門而入,在進去内宅之前,這樣的臨檢還有三四波,可見戒備之森嚴。
進入内宅,錢興霖來到廚房,将手中的菜交給廚子,用手語比劃着老爺子的意思,廚子連連點頭。
從書房出來,錢興霖一路朝二樓而去,路過的傭人見他全都停下腳步,點頭緻敬。
一路走到佛堂前,錢興霖遇到的人有七八個,卻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顯得有些詭異。
錢興霖知道這是為什麼,這個内宅裡,除了老爺子和他,全是目不識丁的聾啞人,沒有親戚朋友,孑然一身,用起來沒有絲毫的負擔。
來到佛堂時,老爺子已經誦完了一遍金剛經,點燃香燭将香插進香壇中。
拿起佛珠攥在手心,蘇佩林對着佛像拜了幾拜,随即閉上眼睛,不停轉動着佛珠,聲音輕緩的問道:“景露那有什麼消息嗎?”
錢興霖搖了搖頭,看着老爺子的背影低聲說道:“沒有臨市和郗城現在猶如鐵桶一般,我們之前埋的釘子全被挖了出來。”
老爺子手微微一頓,随即佛珠繼續轉動起來:“沒想到啊,終日打鷹,卻被一隻雀兒啄了眼睛!”
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老爺子再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他也就白混了。
之前實在是蘇黎晥和景予琛合作的太好,一個遮,一個幹,硬生生挖空了大半個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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