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攤位是賠賠賴以生存的根本,賠賠一直很重視,刮風下雨也從來沒有停業過。
心中升起不安,阿哲幾步來到旁邊的水果小攤,向老闆娘詢問起消息。
老闆娘和賠賠的攤位比鄰而居,一直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對她的攤位也多多關注,當然認得阿哲這個常客。
“這幾日不出攤了,以後估計也不會再出了,你要是想吃馄饨,市場尾那還有一家。”老闆娘好心的提醒道。
“怎麼了?為什麼不出攤?”阿哲不安的問道。
“唉,主人家出事了。”老闆娘聲音悲切的說道。
阿哲聞言,猶如晴天霹靂,迅速轉身朝車内跑去,一腳油門直奔城中村。
賠賠和外婆相依為命,一直生活在城中村裡,阿哲和賠賠在一起後,也想幫助賠賠搬離這裡,讓她過的好一些,可惜被倔強的賠賠拒絕。
汽車停在城中村,引起了居民的廣泛注意,畢竟這樣的車,是不會出現在這種貧瘠的地方。
阿哲三步并兩步的跑到四樓,來到賠賠的房門口不停的焦急的敲着門。
他沒有賠賠的電話号,因為他們這樣的人不能,也不敢将重要的人留在通訊錄裡,這樣很容易成為别人攻擊的目标。
就連賠賠家,阿哲隻是知道位置,不敢輕易前來。
阿哲心急如焚的敲着門,随着時間,每一下仿佛都敲在了自己的心底,不安不斷的加重。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推開,賠賠蒼白的臉終于出現在門口。
“賠賠。”看到賠賠,阿哲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懷裡,平複着自己的驚悸不安。
最近消逝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命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觸即破。
賠賠一言不發的輕輕拍着阿哲的背,她懂他在怕什麼,所以努力幫他平複此刻的驚懼。
等阿哲喘過氣來,賠賠将他帶到房間,為他倒了杯熱水。
“賠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阿哲心有餘悸的問道。
賠賠坐在他的對面,有些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聲音悲切的說道:“我外婆昨天去世了。”
阿哲聞言心中一痛,不是為了那個略微有些刻薄的老太太,而是為了賠賠。
那是她唯一的親人。
“怎麼不告訴我。”他沒有存賠賠的電話。可他的号碼早就給了賠賠。
“你是做大事的,不該為了這種事分心。”
阿哲走到賠賠身邊,輕輕攬住賠賠肩,将她抱在懷裡,心疼的不住的說道:“傻姑娘,傻姑娘。”
失去所有親人的感覺,他在清楚不過,他也曾在那種痛苦裡獨自掙紮了幾年,所以更清楚有人陪伴的重要性。
賠賠本來還努力強撐着笑容,直到被阿哲抱着安撫的那一刻,淚水終于決堤,不住的痛哭出聲。
從她外婆閉眼的那一刻,賠賠便強撐着打理一切,直到這一刻,才為自己的痛苦找了一個宣洩口,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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