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校填報志願的時候,姜海凰了解到自己所在班級的高考成績還不錯,符合預期。上一本線的有一人,就是周敏,本科線上有十幾個人,其中也包括柳明。
另外姜海凰還打聽了一下初中一起考入高中的幾個同學的成績。大部分也都過了本科線,倒是隻有當年成績最好的周燕沒有考上本科,已經準備複讀了。這個讓姜海凰很是意外,周燕當年成績那麼好,尤其是英語,初中的時候姜海凰就比不過,後來聽說她還選了文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考上。
在等待錄取結果的日子裡,有一天姜海凰偶然聽到母親跟一個人在聊高考成績和報名的事情,姜海凰并沒有出去,因為自己考的不好,不願意談論這些。
隻聽那人說她外甥女考上了重點線,但是又高出重點線不多,不知道如何選擇學校。最終他建議選一個競争壓力小一點的211學校,這樣既不會浪費了這個重點線的機會,也減少了志願報空的概率。
等人走後,姜海凰出去問了一下母親那人是誰,經母親介紹姜海凰猜出來,他應該就是周敏的舅舅,可真巧啊,原來周敏的母親跟姜海凰是同村。後來姜海凰在門口看店的時候見到過幾次周敏的母親回娘家。
姜海凰因為跟周敏關系不錯,還去她家找她玩過幾次,所以倆人是相互認識的。見了面總會寒暄一下,詢問一下周敏的近況……
最終姜海凰被市級的三流大學錄取了,周敏為了保住她成績的優勢硬是選了個偏遠西北的211大學。
錄取通知書拿到之後,父親就按照當地習俗請了家裡的親朋好友來喝酒。父親跟二舅關系比較好,談到為什麼沒讓姜海凰複讀,而是交那麼多錢上大學的時候,父親說:“複讀不一定就有用,一方面孩子越大心思越複雜,另一方面現在考的和明年考的東西不一定一樣,課本年年都在變化,再複讀一年考的不一定比今年好,還耽誤一年時間。”
必須承認,父親當年頗具先見之明,姜海凰的确心理負擔較重,未必能安心再讀一年。後來,姜海凰在大學裡聽聞周燕複讀後仍未考上,再次複讀一年才進入大學,如此一來,周燕比姜海凰低了兩屆。兩年的痛苦生活與錯失的時間,又豈是四萬塊錢所能抵扣的……
就這樣姜海凰成功步入大學校園,成為一名大學生。自那以後,每次姜海凰返家,左鄰右舍和親朋好友見到她,都會戲稱“大學生回來了”。無論他們是出于真心還是挖苦,姜海凰都一笑而過。
大學校園就在當地地級市,從縣城坐公共汽車一個半小時就能到。開學報到的日子父親四五點就喊姜海凰起床趕最早的公共汽車。父親慌裡慌張地,生怕晚了點。
到了汽車站,又是安檢,又是排隊上車,可把父親忙壞了。好不容易車開了,父親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每到一個小站有人上車時,汽車都會停一會兒。父親每次都緊張地張望,估計還是擔心上學遲到吧。
終于到站了,下車後父親扛着行李,慌慌忙忙打聽着錄取通知書上提到的公交車在哪裡坐。當時的姜海凰并沒有意識到不隻她是第一次出縣城,看父親那緊張的模樣,應該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倆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大概像是逃荒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四路公交車,上車買票沒帶零錢,堵在門口跟司機交流引起衆怒。最後好不容易明白司機的意思,先投十塊錢,後面有人上車再讓他們把錢給父親。
倆人也都是第一次坐公交車,并不懂要準備零錢。好不容易收齊了零錢,父親不找座位坐下,而是站在門口,姜海凰讓父親過去坐下,父親說怕過了站,提着行李一直站在司機旁邊問是否到站了。一路上姜海凰和父親白白賺了好多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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