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最适合睡覺的時間,而江潮卻輾轉難眠。距離崔崔發過來那個消息已經過了有一個星期左右了。難道潘林勳真的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果這樣的話就皆大歡喜,那如果不是呢?漫長的等待會産生出無限的猜測,猜測的背後又蘊藏着什麼樣的陰謀?江潮裹緊了被子,把腳縮了進來。腦子裡越來越亂,昏昏沉沉的,江潮強迫着自己睡覺卻怎麼也睡不着,失眠像一張大網一樣密不透風的網住了他。滿腦袋的思緒沒有人回應,隻有自己的不得安甯。“江潮,你過來啊。”葉烨笑着說。雙手向前伸,想抓住站在光裡的那個人,可是身體紋絲不動。“你怎麼不過來?”那個聲音說,帶着一點點的撒嬌,“糖畫還在這,你和我一起吃嗎?”吃啊!張嘴卻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别!别走!前面的身影漸漸的走開了,視線變得有點模糊,重新看清的時候眼前浮現出了一道刀疤,“過來啊,你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我就把他扔下去。”身下瞬間變成了深不見底翻湧着的海,那個聲音叫着,“救我,江潮!救我!”别怕,别,我來了!向前邁腿,路卻一直往後退,刀疤放肆的笑着,“現在他在我這裡了!你永遠都救不了他!”不是!别!我在這裡!“别!”江潮手腳并用的滾下了床,心跳現在快的不行,他用手捂住了胸口,“額……”緩了幾分鐘之後稍微好了一點,但是心悸的厲害。江潮拿起昨天的水漱了漱口,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走到衛生間裡面刷牙了。有點暈,好像發了低燒。江潮從小藥箱裡面摸出了兩包三九,和着冷水咽了下去。火車票是晚上八點的,因為回家的人太多,所以隻剩了這一趟。江潮從櫃子裡推出行李箱,開始放衣服,他把那件葉烨的襯衫拿另外的袋子裝好了,準備等下給他放到門衛室去。資料零零散散的放在了茶幾上,江潮前幾天剛打印出來,現在把它們裝訂好放在一個密封袋了。六點四十江潮就從家裡出發了,年前街上都沒什麼人,就幾個環衛工人還在加班加點的清掃一地的爆竹屑。江潮拖着行李走在街上,輪子摩擦地面發出難聽的聲音。再往前面一個街角轉彎就到葉烨小區了,江潮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看見了,保安亭裡面還亮着等,江潮加快了腳步。口袋突然震動起來,他停了下來,拿出手機,葉烨的号碼,江潮猶豫了一下,按了接通,“喂?”“江潮你還在不在家?!”電話那頭葉烨的聲音顯得特别焦急,風聲還呼呼的,好像在跑步。“沒,我出門了。”江潮聲音還有一點澀,“高興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你現在在哪?!”葉烨喘着粗氣,打斷了江潮的話。“我在你家樓……”電話突然挂斷,那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還有一聲驚呼。葉烨氣憤的攥緊了手機罵了一句。火車站現在人來人往,出租車生意火爆,葉烨不管不顧的搶上了車,火急火燎的對師傅報出地址,連道歉都沒對之前準備上車的人說。“師傅,請您一定要快一點!拜托了!”葉烨的聲音在顫抖。“你抖什麼呀?”潘林勳戲谑的拿着刀在江潮臉上不輕不重的一下一下拍着,“之前不是挺能剛的嗎?嗯?”江潮腦袋昏昏沉沉,剛才差一點腿軟了下去,他拼命直起身,用燒紅了的眼睛死死瞪住潘林勳,“呸!”“喲!”潘林勳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這嘴臭的,不要命了是吧!”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八度,潘林勳一聲爆呵,一腳踢在了江潮肚子上。“咳咳……”江潮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潘林勳讓旁邊的小弟把江潮架起來,捏住他的下巴啧啧贊歎,“要說你長得也挺好看的,怎麼就是學不乖呢?像那個崔什麼的,那才是……”江潮突然擡起頭來,不管不顧的往潘林勳下巴上撞,差點讓他把舌頭給咬斷了。“我艹你媽逼!”潘林勳捧着下颌掏出了刀。“師傅您能不能再快點!”葉烨一直打江潮電話,一直沒人接,現在急的跟什麼似的。“哎呀小夥子,這樣已經是最快了,春節期間限速啊,我可不想扣分交罰款,我這好不容易出來賺錢,你不能讓我虧了不是?”出租師傅戴着墨鏡念念叨叨。葉烨咬着牙砸了一下座椅,單手撥通了老李的号碼。作者有話要說:我……我不是故意要卡在這裡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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