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被污染,先落下的雪是粉紅色,融化後變成了血紅色,繼續落下的雪慢慢變成了白色。
“北邊的一片天空有些亮,說明那裡應該有光源。”王十一決定向北走。
“折光,聚光鏡。”一線光照亮了前路,雖然隻有一霎,但是王十一記住了大概路況。
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總算走到了遮斷了光線的障礙物前面,這一路都是荒野四下沒遮沒擋,王十一已經凍的是瑟瑟發抖,要不是時不時撐起兆磁盾抵擋一會,估計他就凍僵了。
王十一在想舅舅要是知道他那兆磁盾擋風會不會很有意見,“應該不會,舅舅常說好死不如賴活着。”
用微光照了照前面障礙物,王十一露出一臉苦笑。
“廟,要不要進去等到天亮,好歹有面牆擋風不是。”
“不對,俗語有雲,甯宿荒墳,不睡破廟。”
一陣風雪襲來,寒風透骨,王十一用微光照了照廟裡,趕緊躲了進去。
破廟門窗全沒了,被剝了金漆的木胎佛像倒時還在,房頂還算完好,一進了門有了避風的地方,王十一立馬感覺到了暖和了很多。
“喃唔阿彌陀佛。”王十一宣了聲佛号,暗道佛爺得罪了,徑直坐在了佛像背後,用茅草蓋住自己,準備先這麼将就一夜。
他在佛塔住了十年,經書看過不少,也算是半個和尚了,這個小廟讓他感覺有些親切。
風雪繼續嘶嚎,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時卻被外面的動靜驚醒了。
有人來到破面前,而且來人帶着光源。
王十一從佛像肩膀處望去,小心瞄了一眼。
來人是兩個人,其中一人懷抱着什麼。
來人用火把照了照寺廟,就走了進來。
一男一女,男的懷裡抱着的是一小孩,他不時用手探着小孩的額頭。
“夫君,今晚在此避一夜風雪,否則孩子還未找到人醫治,我們就先染了風寒。”女子的聲音很清脆。
“吾去生火。”似乎是夫妻兩人帶了個孩子。
王十一大氣不敢喘,但是還是被找燃料的男子發現了。
“請問閣下何人?”
“東都人,夜黑風高迷了路,在此将就一晚,這些茅草你們拿去引火吧。”
“啊,您是界内來的?”男子的話讓王十一有些不解,他沒有多問。
王十一把茅草貢獻出來,男子又樓了些荒草,卻找不到片闆用來燒。他們的小孩咳嗽不停,急切之間男子連殘破的房梁都盯上了。
“求佛祖慈悲解我孩兒病痛。”女子向佛像祈求。
“兩位施主請讓讓。”施主是出家人對普通人的稱呼,夫妻兩人暗道此人莫非是一沙彌。
“阿彌陀佛。”
“嘭。”須彌劍一出,佛像手掌墜地。
“大師,你這是?!”
“罪過,罪過。”嘴裡說着罪過,須彌劍卻直刺入佛像,随後猛然旋劍,嘭的一聲巨響,實心的佛像散做幾塊碎木。
王十一直搖頭,這招劍芒他使得不到家。
王十一生了火,把碎木佛掌扔進火裡,房子裡瞬間溫暖了許多,小孩的咳嗽也止住,在母親懷裡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十一在燒佛像碎木。
“大師,你這是?!”女子喏喏的問,剛才劍氣太過淩厲,吓住了這對夫妻。
“佛,若能給人一點溫暖,也不枉世人稱他一聲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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