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袋熊把早就編好的說辭重複一遍,李謙聽了後對林袋熊更殷勤了,林袋熊卻不怎麼高興。
他要找借口留在九鋪村,而且要保持低調,李謙像是有什麼事想讓他幫忙,這麼看重他,就沒辦法低調行事了。
李謙設了宴宴請林袋熊,九鋪村地處山谷,周圍物産還算豐富,奇異水果,山中走獸擺了一桌子。
林袋熊小心的把眼前的燒山雞掀起一塊雞皮,露出了下邊如蒜瓣一樣紋理的白肉,“被感染了”,林袋熊感覺喉頭發癢,李謙已經動筷子開動了。
“林司務,要不要來點白羊肉嘗嘗?”李謙看林袋熊隻吃了點瓜果蔬菜,肉類一動不動,以為是不合林袋熊胃口。
“白羊肉?”
“怎麼林司務沒聽說過?”李謙放下筷子聲音高了幾度,面帶疑色。
林袋熊想起來了,來之前聽相陵北鬥提起過。
“謀隻是個普通人。”林袋熊趕緊補充說。
“唉,吾也隻是個普通人,聽說聖宗度仙之法已經正式實施下來,可惜小可身卑人微是不敢奢望啊。”李謙敬酒,随口又問起林袋熊對度仙之事有什麼門道嗎。
林袋熊說他倒是認識一個樞密使,李謙的酒杯掉地上了。
“你認識潘樞密!?”李謙站起來傾着身子問。
見林袋熊點頭,李謙激動不已,他跟林袋熊求一封推薦信之類的。
林袋熊想了想答應下來了,當場就寫了一封,其實他不認識什麼樞密使,隻是相陵北鬥叮囑過他,如果碰到某些情況要拉大旗,就說是出自樞密使門下,還給了他一方印。
“反正這封信到了中都,也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林袋熊僥幸道,拿出哪一方小印占了印泥哐的一聲蓋在了書信上。
“這似乎是疊文鳥篆,西華東嘯,隕?”李謙看了印鑒内容暗自叫道靠譜,雖然他看不出印裡的隐藏内容含義,但正符合在任樞密使與西華宮淵源不淺這一說。
“此地能公然吃白羊肉?”
“可做不可說,林司務夜晚之後千萬不可出門,世風日下啊。”李謙說,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合事的詞,趕緊說自己該掌嘴。
酒宴散了,林袋熊被安排到東廂房居住。
趁着天沒黑,林袋熊和李謙又出去轉了轉。
林袋熊現在了解九鋪村的情況了,九鋪南面北面和東面三面都是農田,現在廂兵占了村北空屋見了補給大營,而南面村子建了牢獄,裡面就是李謙說的“白羊”。
廂兵的主事是兩個兵馬指揮使,村子的主事是村正,保長和醫政,李謙是府縣裡派來的監察,算是九鋪村最大的官了。
“能進去看看嗎?”到了臨時建的牢獄跟前,林袋熊大着膽子提了個要求。
“隻怕污了司務的眼睛啊。”李謙帶着林袋熊進了南村的監牢。
“今天四餐管飽,還有葷腥,你們這群招了好運啊。”一進牢房就聽到有人在嚷嚷。
正是開飯時間,臨時充當獄卒的人敲着鐵桶來分發食物。
食物是新鮮的雜糧粥和山芋,雜糧是黑豆,刀豆各種豆類。
獄卒所說的葷腥,是骨頭熬制的湯。
“當啷。”牢裡有一瘸腿老人突然打掉了孫子的木碗。
“這湯不可飲,裡面有人骨啊!”
“你們這群喪天良的……”老人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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