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點點頭。
一輛環境清潔車停在門口,呂蒙出了院區大門還得繞着過去。他回頭瞄了一眼那輛環境清潔車的駕駛座,裏邊兒有個小夥兒在滑手機。呂蒙将外套衣領拉上,清晨的氣溫很低,從嘴鼻呼出來的都是白氣。他回看了看那輛環境清潔車,有兩個清潔工人正推着大塑膠垃圾回收筒,朝着醫院走去。
「我是小喬,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受重傷的嗎?」小喬稍微用力握了握甘甯的手。
甘甯似乎接收到小喬的刺激,眼皮子動了一下。
「誰讓你受傷的?」小喬又再甘甯耳邊問了一次。
甘甯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小喬可以隐約見到他的眼珠子。
「…糾…糾纏…」
「糾纏?」小喬問:「您說什麽『糾纏』?」
「植…糾纏…」甘甯的嘴脣困難地發出像呓語似的聲音!
小喬實在沒能弄懂甘甯的意思:「『植物糾纏』?」
「十分鐘到了!」一個女生的聲音從小喬身後傳了進來。
小喬回頭一看,是受了先前那位中年女醫生指示,前來提醒小喬探病時間的年輕護士。
「還是讓病人多休息吧。」護士站到甘甯病床的另一側,為他換上新的點滴。并且記錄心跳與血壓。
「他剛剛說話了!」小喬對護士說。
護士對小喬說:「有可能是一些在昏迷過程中的呓語,等他身體大好,不就能弄清楚了?先出去吧。」
小喬跟着護士走出了加護病房,腦子裡還在琢磨着「植物糾纏」這話的意思。她明白,甘甯的回答,有可能隻是無意義的生理反應,也有可能,是真的聽到了自己的提問,但是回答得很不清楚嗎?她走向醫院一樓廊到盡頭的洗手間,希望中午過後,可以再一次問個清楚仔細,也企盼甘甯到時可以回答得讓自己聽懂他真正要表達的意思。
一名穿着清潔人員淺藍色連身制服,戴着刻意壓低的工作帽與口罩的大漢,端着一個垃圾桶走進了甘甯的加護病房。他輕輕地放下垃圾桶,然後走向甘甯,看着他在病床上依然不醒人事的模樣。那位清潔人員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支注射針筒,然後拉長注射筒的後端,将空氣吸入針筒。接着将針頭插進了點滴管的分支裡,準備要将空氣打進甘甯的血管之中。這可會阻斷血液運行,造成甘甯的心肌梗塞!一下子就要了甘甯的命呀!
「你是護士嗎?」
清潔人員身後傳來了小喬的聲音,她因為進了洗手間,才想起自己的包包還放在甘甯加護病房的角落忘了帶走,才轉回來取的。
身形高壯的清潔人員還沒将空氣打進甘甯的血管,他見到小喬在身後突然出現,連一句招呼都不打,直接将針頭拔出,朝着小喬刺過來!
小喬一見到那針筒裡什麽都沒有,就明白這家夥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她抓起包包擋在身前,同時往後退,還放聲大叫:「來人呀!快來人呀!」
那位穿着清潔人員制服的大漢身形移動得極快!一把就抓住了小喬的喉嚨,小喬立刻叫不出聲來!她看着那大漢口罩上方陰冷的眼神,手指頭一用力!一道辣椒噴液就噴在那名清潔人員的眼睛上!那位清潔人員眼睛勐地一陣痛辣!啥也看不清!右手的針筒往前一刺,竟然刺空了撞在牆上!接着自己的下檔被小喬擡腿一擊!小喬快速地蹲低身子,雙手朝着對方的左手肘由下往上用力一擡,讓自己的脖子掙脫了對方的掌握,這才能吸進一口氣!她一步跑到了加護病房外的長廊上大喊:「來人呀!有病患要死啦!」
小喬語音未落,她頭一偏,正好閃過了那名高大清潔人員勐力踹過來的一腳!那一腳踹在牆上,當場讓牆面崩凹了一大塊!小喬心想這要是踹在自己身上,不就被立馬給踹死了?
那名眼睛被辣椒水噴到的清潔人員又想再起腳攻擊,卻被人冷不防的一拳打在側腦上,身體不由得失去平衡!同時耳邊傳來一聲呼喝:「你想幹什麽?」
這聲呼喝,正來自呂蒙!
他是在醫院外越走越想越不對,怎麽會有環境清潔車來收垃圾,開到正門來而不是從專用的停車場進去呢?于是呂蒙又往回走,要卻确認一下這輛車到底有沒有什麽貓膩?同時也想起了小喬的疑慮,甘甯可能還是處于不安全的狀态,所以又上了樓,要到加護病房看看,想不到一到走廊,就聽見小喬的呼叫聲!
那名中了呂蒙一拳的清潔人員右腿一撐,調整了身形,「呼」地一拳就往呂蒙所站的位置招呼!
呂蒙見到這拳來勢兇勐!自己的功夫可沒把握接得住,當下急急向後一退,雙手在胸前一擋!「砰」地一聲,他的兩臂立刻酸麻無力!但是對方的攻勢可沒有因此緩下來,腳步迅速移動,接連出拳!呂蒙被逼退到了樓梯轉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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