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汴州城外的沙陀兵馬已經撤走,張惠心裡充滿了得意心情:自己一個女流之輩,隻是運用了頭腦裡的智慧,通過王公請來聖旨調停,結果就平息了這麼一場大戰,多少男子漢因此得以生存下來。如果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造的浮屠,該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了吧?
得意之餘,她讓婢女柳絮陪着自己,親自登上了曹門,遠遠眺望曾經的沙陀軍營,如今隻剩下數百新墳,冷風吹來,一片蕭瑟寂寥。
張惠忽然感到,人生其實也不過如此:一個人每每得意之後,忽然也就進入人生低谷。得意之日,又何嘗不是失敗之時?都說失敗乃成功之母,其實成功也就走出了失敗的第一步呢。此中玄妙之處,乃是天道回環,世間的凡夫俗子,又有幾個看得透?感慨之餘,才讓柳絮扶着自己下城。
張惠雖然智慧很多,但身體卻不強壯,受了這股冷風,回府之後竟然四肢酸痛,還特别怕冷,之後就是連續高燒數日。
朱全忠非常焦慮,連忙遍請名醫給夫人治病。這場大病,張惠足足将息了有八九天,才逐漸好轉了過來。張惠心中有些不平:明明自己休兵弭戰功德無量,怎麼反而大病一場?
李罕之也是河東将領。他人長得幹瘦,但力大無窮,特别是擅長登山,兩條腿有着用不完的力氣,奔跑時翻山過嶺猶如平地,更像一隻兇猛的豹子。聽說連獵戶都跑不過他。
李罕之人氣不錯,酒量更不錯,一頓酒喝下來,河東大将們七斜八歪都醉倒了。
隻有周德威沒喝酒。不是他不喜歡杯中物,而是大王曾經說過他,喝酒容易誤事。
雖然大王本人就常常喝酒誤事。
但可能有太多的切身經曆吧,大王勸誡起别人來,顯得格外情真意切。
周德威被深深打動了,竟從此不再飲酒。
李罕之沒有醉倒,他領來一個人晉見大王。
李克用睜着醉眼,看看李罕之引來的這個男人:身高五尺多,眉毛枯黃,眼睛倒是靈活,颏下三绺黑胡須,脖子上沒什麼肉,整個人看起來精明強悍,非常靈活。不知為什麼,李克用心中凜了一下,那股寒意,讓他的酒意都少了六七分。
寒意控制的李克用,聲音也是冷的:
“罕之,你帶來的是個啥人?”
李罕之向男子使了個眼色:
“快點說啊,使相問你了。”
男子慌忙跪下答道:“回禀使相,小的劉安,表字仁恭。”
李罕之連忙介紹:
“使相,這劉仁恭最善掘地,曾挖地道破了易州城,故此诨名劉窟頭。”
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消失了。李克用忍不住笑了,起身上前彎腰去摸劉仁恭的腦袋,這跪在地上的男人居然像隻貓一樣擡起了頭讓李克用可以方便地摸他腦袋。男人表現出來的異乎尋常的馴順奴性,讓李克用放下了戒心,微笑着返回交椅上坐下:
“褲頭……劉窟頭,哈哈,有意思。孤也稱你為劉窟頭,如何?”
劉仁恭非常乖覺,連忙笑着回答道:
“小的本來有此诨号,怎生稱呼,卻全憑大王喜惡。”
李克用哈哈大笑:
“劉窟頭,呵呵,劉窟頭。也罷,你且平身,孤今日心情不錯,便聽你來曆。”
這時候周德威也過來了,他仔細看了下劉仁恭,不覺皺了皺眉。想要開口,看看情形,又閉住了嘴。
劉仁恭站起來後還是畢恭畢敬:
“大王明鑒,小的本是幽州人氏,不合惡了那李匡籌……”
李克用看了一眼周德威:“是盧龍軍的?”
周德威回答道:“想來是他。”
劉仁恭斜瞟了一眼周德威,又繼續說道:
“大王明鑒,小的說的正是他。此人先是攆走他兄長李匡威,自立為盧龍節度使,卻又一味驕橫跋扈,窮兵黩武。小人心内不忿,便領了蔚州的兒郎們,想為老帥李匡威求個公平。無奈衆寡不敵,反而遭李匡籌追殺,千裡逃來河陽,大将軍可憐小人,答應引薦給大王,小人顧慮并沒什麼晉見禮。大将軍說大王乃是古道熱腸,正義凜然,從來不拘那些俗禮,故此小人貿然來見,還望大王恕罪則個。”
李克用對李罕之和周德威正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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