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德道:“也姓李,原來李督統的本家,叫李鈞,明着是二皇子的人,實則為三皇子所用。”朱雲勁哼笑一聲:“如今連二哥也不求學問、不燒瓷了!”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聯盟了?還是兩兩各自為盟?“你怎麼看?”朱雲勁問他的心腹謀士。“必須得想法換回咱們的人!”李守德不容置疑道,這個位置緊要時刻太關鍵了!“李鈞!李鈞——!”朱雲勁閉目沉吟,忽的睜大了眼睛,道:“不,就用他!明着是他們的人豈不是更好?”“爺的意思,是讓他私下變成咱們的人?”李守德恍然,然卻疑慮道:“李鈞,可和咱們不熟啊?”朱雲勁卻胸有成竹,無聲地笑了。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皇五子府9999、坐隐之間景佑二十年的夏季,又是一年酷暑。這年入夏以來,景佑皇帝的身子骨一直不大爽利,政務上就有些松懈,對于自己親手主持多年的朝政難免也失去了些熱情,加之病情反複時好時壞,朝政上他越發倚重他的幾個已成年的兒子,其中對四子朱雲勁尤甚。皇四子睿義王朱雲勁,多次在景佑皇帝生病期間,被委以重任代理内閣府,這回亦同。代理内閣府,即負責處理每日一般性事務,并将重要事務向皇帝禀報,然後将皇帝的處理意見反饋給内閣成員,再将聖意落實下去。由此一來,朱雲勁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宮裡,如忙不過來時便宿在宮中。代理内閣府工作極其繁重,但别人看着也不是不眼紅的。四子朱雲勁是先皇後嫡生,長相和性格上都與景佑皇帝頗為類似,此外,他事無巨細不怕繁瑣不懼得罪皇帝或重臣,處事沉穩果斷又有手腕,一回兩回之後,景佑皇帝便有些器重他了,用他也用得頗為順手。皇帝推了朝政,念起親情來。衆妃妾兒子女兒侄男侄女的一大堆,他都瞧着無趣,近來他倒有些喜歡老五媳婦了,經常宣她進宮陪着說話。老五的新媳婦謝梧瑤,是個嘴巧的,時而妙語連珠,逗人發笑。人老脆弱,話說他這老五媳婦當他如平常人一樣對待,給他帶來不少慰濟。若他自個再年輕十歲,說不定也起了老五那心!這日謝梧瑤又受宣進了宮,她規矩地給皇帝老子行了禮,被賜了座。“老五媳婦,朕不是給了你牌子?怎地不宣人就不來!”皇帝剛飲了藥,話中帶着愁苦味。這是責她不孝呢!謝梧瑤腹诽,她接了宣、馬不停蹄地趕來,頭上還帶着汗呢!好一個平民親情,說是叫她“老五媳婦”,可後面又自稱“朕”!誰老百姓家的公爹自稱“朕”?!謝梧瑤賠笑,道:“前天兒媳剛來過,來多了怕您老煩不是?再說兒媳這兩日在家看那錦紅翠膽西尊瓶,是怎麼看也看不夠呢!”那瓶是她上回進宮從皇帝這兒連皮帶賴地順走的。每次謝梧瑤被宣進宮,哄得皇帝高興,走時總能被打賞些好東西。皇帝聞言笑了:“賴皮猴兒,下次别想從朕這那麼容易地順東西!還不過來,陪朕下棋,輸一盤,就把往日從朕這騙走的物事退一件來!”謝梧瑤噘着嘴扭過來,小聲嘀咕:“真是小氣,給出去的還興往回要的!”她的話皇帝全聽見了,再瞧她那小女兒家的别扭樣,皇帝更樂。皇帝還就是喜好她這毫不做作的小樣,看着就舒坦。其實當皇帝的也可憐,難得有人敢在他面前露真性情,也難得有人肯。謝梧瑤棋力不行,被皇帝砍瓜切菜一般收拾了幾盤,皇帝樂得哈哈大笑,謝梧瑤樂不起來,臉愁得都快擠在一起了。再輸的話,她不光輸光了往日從皇帝這要走的物事,她還得自掏腰包了!這比殺了她還令她難過。謝梧瑤放慢了下棋速度,采取的政策——拖!皇帝心情極好,倒是沒催她,和她聊起了閑話:“聽說你府上的人多被你打發掉了?”謝梧瑤一呆,心想這老子管得真是寬,她和朱雲恒都聽從他的指示乖乖回府住了,他還盯着!謝梧瑤垂下眼簾,小心作答:“回父皇,以前府裡的人比别府上多許多。現在夫君既然把府内事務交給了兒媳,兒媳少不得為他考慮,經夫君同意後,将一些不當用的人遣散了,以自願為原則,或去莊子,或自請離開,或出家入佛,府裡皆有銀子相送,沒人鬧的。”回完,屏息等候發落。皇帝雖然卧病在床,但仍全局在握,連各皇子府裡的動靜也沒拉下。皇帝久久未回話,謝梧瑤心中忐忑。謝梧瑤和朱雲恒回府住後,皇五子府的中饋就交由她來管,她更換了一大批下人,又将未生養的、生養了沒名分的通房小妾們全部散了銀子打發了,目前府裡隻剩下幾個有名分的妃子居住在後院,她和朱雲恒則住在前院,前後院間有人把守。這也是朱雲恒的意思,但這并不符合皇家的規矩。“八月十五那天,讓老五也帶那幾位妃子來宮裡聚聚!”皇帝總算說話了。“是!兒媳記下了!”謝梧瑤頓了頓,輕聲答道,聲音微微顫抖。皇帝歎了口氣,道:“該你走了!”雖然他也喜歡這個兒媳,可他不得不為五子朱雲恒的前途考慮。“哦!”謝梧瑤答得郁悶,重新查看棋盤,卻是滿眼昏花。兩人正下着棋,四子朱雲勁進來回事。行了禮,皇帝示意他等着,朱雲勁便走近安靜旁觀。謝梧瑤的盤面一塌糊塗,正勉力維持着,見朱雲勁過來,謝梧瑤眼含求助看向他。朱雲勁對她的求助視若未見,看了會棋盤,他将目光落在一處。謝梧瑤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一處好棋,連忙将棋子下在了那處。如此一連走了幾步棋,謝梧瑤的局面大為改觀,她的小臉上有了強忍着的輕松笑意。皇帝老眼未睜,卻将這一切看得清楚。又走了幾步棋,皇帝棄子,道:“老四,你替朕下完這盤棋。若輸了,彩頭便全由你出!”眼看這局她要赢了,這還講不講理了!若朱雲勁赢了,當然還是她輸;若她赢了,賭注便由朱雲勁出。合着裡外裡都是皇帝一個人赢,謝梧瑤扯住皇帝的袖子,極力挽留。也就是她了,敢對皇帝拉拉扯扯的。然皇帝道乏,讓人扶了進去,臨走時不忘再次重申,命朱雲勁下完這盤棋後再進來回複。皇帝一走,謝梧瑤亂沒形象地倒在榻上,長籲短歎。朱雲勁見了好笑:“你輸了多少?”他這一天的忙累都似去了。“很多!很多!”謝梧瑤幽怨地道。這幾個月她白努力了,順來的東西全賠回去了。她不甘心!她忽做起身,求證:“父皇的玩笑話不必當真吧?”然而現實很殘酷,朱雲勁緩緩搖了搖頭。謝梧瑤頓時哭喪了臉,然不等人安慰,重又抖擻精神,道:“來來!咱倆下完這盤,沒到最後一刻,輸家還不知是誰呢!”朱雲勁哼笑一聲,楸了下她的鼻子:“輸了仔細别哭。”謝梧瑤拍開他的手,豪氣道:“我這局局面并不難看,勝算很大!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朱雲勁盯着她看了一會,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他心中默念。東晉高僧支道林與頗負棋名的輔國重臣謝安等人相交甚笃,他長期枰邊觀戰見棋手交鋒時緘口不語,手起棋落,意蘊其中,“共藏多少意,不語兩相和”,于是稱圍棋是“手談”。意思是對弈雙方通過一招一式進行無言的交談,同樣達到了交流思想、傳遞信息的目的。稍後,王坦之把弈者正襟危坐、運神凝思時毫無喜怒哀樂表情的那副神态,比作是僧人參禅入定,故又稱圍棋為“坐隐”。房間内靜得離譜,謝梧瑤和朱雲勁兩人均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坐隐之間,你來我往,全力以赴地厮殺。半個時辰後,謝梧瑤棄子認輸,之後,兩人還你一言我一語地複盤。朱雲勁笑她:“如今你輸了,怎地又無所謂了?”剛才她懊惱擔心成那樣,如果不是她表現得那麼在意,如果是在平常,他或許會讓着她。謝梧瑤意猶未盡,道:“這盤下得痛快!輸赢沒關系,反正我盡力了。”錢财是身外物,失了以後還可以再得,她想通了。這會子她又說沒關系了,剛才就差捶胸頓足的是誰?朱雲勁搖頭失笑。坐得太久了,謝梧瑤站起身,剛小規模地偷偷伸了個懶腰,忽連嘔了幾下,吐出兩口清水來。朱雲勁忙扶住她,緊張道:“可有不适?是否需宣太醫?”謝梧瑤搖頭表示不用。那股勁過去了,她漱了口,答:“不礙事,可能低頭坐太久的緣故,現在好了。”朱雲勁眉頭一跳,擡手撫上她的額頭,感覺有點熱。他不動聲色地問:“今兒才這樣?”一屋子立着服侍的人看着呢,謝梧瑤不悅拔拉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說了沒事的,就你啰嗦!”作者有話要說:見催得急,更一章,尚未修~100100、番外降生(有親說偶從不寫番外,介是謠傳,番外來了~)元觀五年,正值嚴冬,大雪封山。西北山區的一個小山村,半山坳有一處獨門獨院的茅草屋頂的戶舍。舍裡,一身山中獵戶裝扮的謝廷玉,裹緊身上的獸皮,系緊腰帶和綁腿,戴上鬥笠,拿起扁擔和長刀,準備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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