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但是離我家比較遠,而且寒假挺冷的,我那些高中同學都不願意出來打球。”路口紅燈,公交車緩緩停下。傅晴空見他蹙着眉頭,立即問:“你不舒服?”這一天很快就要結束,明天就各自回家了。“沒有。”他頓了一下,“就是有點困。”“還是回寝室休息,太累了。”他搖搖頭,閉了一下眼睛。“你昨天幹嘛去了?”傅晴空故意問。他睜開雙眼,看了她一下,“去中介那裡了,我室友今天早上回家,早上幫他搬東西。”“就是你打電話給我之前嗎?”他點點頭:“我送室友回去的時候才接到袁煥的電話。”晴空想象着他這幾天的作息,不禁有些心疼,“你可能沒休息好,所以覺得很累。”然後想了一下,“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也經常覺得很累,後來我同桌教了我一個方法緩解這種感覺。”他轉頭看着她,似乎很感興趣:“什麼方法?”這個方法對她來說很有用,但是卻不算很好示範。晴空不禁躊躇了一下。“嗯?”他依舊看着她。傅晴空想了一下,伸出手,掌心朝下,指着虎口附近:“用拇指掐住這個地方。”耿浚川比劃了一下手掌,“虎口這裡?”“不是不是!”晴空索性抓過他的手,“這裡……用拇指按下去。”男生的手掌比想象中寬厚溫暖。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比劃的時候指尖掠過一層淡淡的陽光。晴空忽略心頭飛過的念頭,專注到拇指的用力上,“不用太大力的,掐到點上就行……有感覺嗎?”他沒回答。晴空估計自己可能力道不夠,又加深了力道掐了幾下,卻見他仍舊沒什麼表情,隻是專注地盯着兩人的手。她覺得拇指已經使不出更多力了,不禁有些挫敗:“沒感覺嗎?”難道是她掐的點不對?可是以前高中同桌也是幫她掐這個地方——就在這時,他的手猛地一扣,鎖住她的手指。晴空愣住,驚疑地擡起眼眸,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眼睛。像是一對急流的漩渦,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牽引住。他動了動手,将她整隻手都握在手掌間。牢牢握住。綠燈了,公交車又重新啟動,向前行駛。晴空隻覺得心髒随着公交車的前進撲通撲通地狂跳,前一秒裡還有引擎聲和汽車軋過路面的聲音響徹耳畔,此刻卻什麼也聽不到。起初還以為隻是一時的錯覺,就像平時大家的打鬧一樣,然而他并沒有松開。她的手動不了,低着頭,就這樣一直坐着。感受着握着她的手的那隻手掌。空氣靜谧的流淌,彼此都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廂内的聲音重新變得清晰,逐漸有說話聲傳進耳朵。晴空看到,自己的手小心地被他握在手中。混沌的思維逐漸恢複,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看到他清亮的眸中有亮光擴散開來,晴空忍不住問他:“你在笑什麼?”“那你在笑什麼?”說話的同時,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明知故問。這種問題怎麼回答?傅晴空不說話。他卻開口了:“我想說,你力氣挺大的,指甲掐得我有點痛。”傅晴空立刻低頭,果然在他虎口附近看到一塊很深的紅印,心裡有些愧疚——剛才抓住他的手心裡有些慌亂,掐下去的時候不自覺地把拉高遠球的力氣都用上了。還有一些心疼,“對不起啊,我以後不會了。”話說出口後,她也笑起來。猶如含入濃稠的蜜,心裡都是甜甜的。耿浚川笑了笑,伸出空着的左手摸了摸她的頭,“傻話。”傅晴空想起,曾經有一次打混雙,她救回了一個高質量的網前球,當時他也是這樣摸了摸自己的頭。還有那一次,她傅晴空乘坐的航班3點起飛。早上起來她就把最後的行李收拾好了,還用報紙把床鋪蓋好。宿舍就剩下她和童舒兩個女生,童舒要坐當天晚上的火車回家。中午兩個女生去食堂吃飯,傅晴空跟她說等一下還有另一個人會幫自己送行。童舒求之不得:“有人來幫你拿行李?那不錯。不過是誰啊?”“球隊的學長。”“送十大歌手的票給你的那個嗎?”“嗯。”童舒原本隻是随口問一問而已,現在卻敏銳地發覺室友的表情有些微妙,當下追問:“喂喂喂,是不是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最後的結果是飯還沒吃完童舒就已經開口:“那我送你到樓下就行了,才不要給你們當電燈泡。”“什麼?”童舒撇了她一眼,“幹嘛這樣看着我?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學校門口就有機場大巴直通機場,上了車後,傅晴空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扯了好多個話題,大巴還在路上行駛着。後來問他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他想了一下,說:“去年10月,去c大比賽的前幾天。”“啊?哪一天?”晴空有些疑惑——球隊的外出比賽算是比較多的,跟他一起打的每一場比賽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她記得去c大比賽的前幾天他都沒有來訓練,所以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天。“有一天晚上球隊活動我沒去,下晚自習的時候經過體育館,就站在門邊看了一下。”剛好看到她在那裡練發網前球,全神貫注地練球,一絲不苟——那是去c大比賽的前兩天。晴空問:“然後呢?”“看到你在那裡練球,很認真。”其實之前也有一次對她印象比較深刻。那次球隊聚餐,她跟他都遲到了。夕陽西下,她穿着無袖上衣,五分長的牛仔褲,頭發半濕披在肩上,整個人被夕陽塗上一層淡淡的橘色光暈。她的身後蜿蜒了一排青綠的樹木,苗條的身影落在黃昏中,有些恬靜,有些美好。而在前一天的晚上,被馮碩批評後,她很認真地對着球網練發球。然而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在餐桌上聽吳娟娟聊起她的男朋友。大二學期初他忙于學生會的事務,很少參加球隊的活動,所以對她跟另外一個大一的隊員并不了解,聽了其他人的對話後看了她一眼,她隻是低着頭一個勁地喝飲料,表情有些不自在。也僅僅是一幅印象深刻的畫面而已,沒有更多的接觸,是以當時他不再多想,仍舊待她如球隊的學妹。“我壓力大啊,你打得那麼好,赢了倒也罷了,輸了就都是我的問題。”說到這個問題晴空頓時覺得壓力山大。“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耿浚川攢起雙眉,對女朋友的話表示懷疑。晴空對他做了一個苦瓜臉,“你是沒說過,但是大家會這麼想啊,誰讓你是頭号男單。”而且事實上,每次跟他和馮碩搭檔,都是她犯的錯誤多。不過她也知道,馮碩表面上對她嚴厲,倒是不會把問題都歸咎到她身上。他環住她的腰,“辛苦了。”晴空很自然地将頭靠到他肩膀前,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後擡頭沖他笑了笑:“不辛苦。”在某種程度上,他跟馮碩的角色可能更辛苦。有一次她跟一個大二的男生打混雙輸了,馮碩就對那個男生說,混雙中男生的技術必須足夠厲害,要不然無論女生的技術水平如何都打不起來。耿浚川握住她的手,攬住她一側的肩,突然很感謝馮碩那時的決定——讓他帶她打混雙。新學期來臨,學校各項教學工作慢慢走上正軌。食堂則是最早恢複正常運作時間的地方。開學前一天孫勤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耿浚川跟傅晴空一起吃飯,以為他們隻是偶遇而已,就沒放在心上——畢竟是同一個球隊的人,平時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很正常。但是第二天,他跟袁煥去自助餐廳吃飯的時候又看到這兩個人一起吃飯,直覺告訴他:這兩人分明有暧昧。兩個男生相視一眼,朝兩人走過去,用力咳了一聲。耿浚川剛才就看到他們了,坦然跟兩人打招呼,“嗨。”朝對面的人說:“袁煥跟孫勤。”要坦白的日子來了。傅晴空背對着兩個男生,聽了他的話轉過頭,“學長。”“是啊,好巧。”孫勤回道,目光像一束激光不停地往兩人身上掃,“我說,好像有點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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