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薄霧裡走了許久,沒有找到回去的路,反倒是走到了一處高台上,爬上幾節樓梯,能看到的是透過霧氣逐漸明亮的天空。紅日像能穿透一切,帶着白晝從雲霧裡迸射出來,鋪天蓋地的璀璨光耀。秋瑤呆呆地看着這天晨昏交替的一刻,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身後幾聲腳步,有人走近,站在他身後,随意地打了聲招呼,“你也是來看朝陽的啊?”秋瑤一驚,猛地回神,他扭頭看去,見是生人,抿起嘴唇,指了指天空,“很漂亮。”常年的生活習慣讓孟衡一直醒的很早,房間裡悶,他起來後就到外面轉了一圈,而後就在這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他是記得秋瑤的,年輕漂亮的容顔總能在人心裡留下不淺的印記。孟衡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抽了一張遞給他。秋瑤茫然地看向他,孟衡笑着指了指臉,說道:“擦擦臉把,都是眼淚。”秋瑤愣怔,他下意識地用手去碰,竟是真碰到了一手的濕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隻是看着這太陽就莫名其妙淚流滿面了,秋瑤慌慌張張低下頭,沒有接那張面紙,而是用袖子胡亂地蹭掉了臉上的淚。他說着謝謝,拔腿便要走,突然又一頓,回頭問:“你知道客房哪裡走嗎?”孟衡笑着指了一個方向,秋瑤說了好幾聲謝謝,匆匆忙忙就跑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去的路,後背都出了汗,跑到房門口,還沒敲門,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陸春宴似乎是剛醒,他靠在門口,沒穿上衣,垂眸看着秋瑤,睫毛很長,垂下時投落着漫不經心的懶意,他問:“你去哪了?”他剛醒來是脾氣應該是不大好,也不太會端着,那層溫柔的面具扯開,連語氣都生硬了幾分。秋瑤怕他冷,忙推着他進屋,不好意思道:“想上廁所,可沒找到衛生間,逗了好久才回來的。”陸春宴搖搖晃晃坐到床上,慢騰騰眨了眨眼,歪着腦袋笑道:“那你現在廁所上了沒?”秋瑤愣了愣,仿佛是剛反應過來,眼皮撐開,“糟了,我都給忘了。”陸春宴的肩膀輕顫,朝秋瑤遞去手,“走吧,和我一塊過去。”因為不是去搶頭香,他們的行程便不算趕。吃過了飯後,回到房間收拾了片刻,便往山上去了。早上濃霧散去,道路短窄濕滑,山道小路上的林葉墜着露珠,山路不算好走。大約是一刻鐘,從山腰上到了山頭,這其實不算是頂峰,連綿的山巒中,這座山頭還算是稍矮一些的。廟宇就建在這個上面,規模不大不小,乳白色的長階一層接着一層,人流上下,沒人在上駐足,走得很快,到了最上面,從小門口那邊取了香就能進去跪拜了,出來後再把香插在外頭的爐子裡。陸春宴要過去,秋瑤站定不動,他擡起頭看着那似有佛光普照的寺廟頂端,心有戚戚。可能是妖物對于這般聖潔的地方與生俱來的畏懼,就算他隻是個喝露水傻乎乎的桃子精,可也會害怕。陸春宴見他沒有跟上來,轉身疑惑道:“你怎麼了?”秋瑤舔了一下嘴唇,輕聲說:“我能不上去嗎?”他很少會提出這種要求,以往每一次,陸春宴去哪裡,他都是恨不得讓陸春宴把自己揣進口袋裡一塊跟着的。陸春宴也愣了愣,可看秋瑤面色隐隐發白,便放軟聲音問:“是不舒服嗎?累了嗎?”秋瑤順着他的話,小聲應着。“那你坐在這,我上去很快就回來。”陸春宴揉了揉秋瑤的頭發,秋瑤乖乖點頭。他找了個長椅坐下,陸春宴正好把包放在他這邊。秋瑤作勢張大手,半個身體壓在兩個背包上,開玩笑道:“主人,我會看好這些的。”陸春宴是去給許微寒燒香祈禱,走過五十多節的階梯,點了香跪在蒲團上心裡默念着許微寒的名字。跪拜了三次之後,他緩緩起身,走到外面的香爐旁,把手裡的香插上。邊上還有挂富牌的地方,陸春宴買了兩張,一張寫了許微寒,一張寫了秋瑤,都給挂上了,希望所有人都平安健康。山中霧氣散去後,冬日裡的暖光照入,秋瑤坐在邊上的長椅上,懶洋洋地眯着眼。孟衡從佛堂裡出來,孟濤和他母親還在裡面,他覺得悶先離開的。走到下面,便見早上碰見的小孩坐在椅子上,他自己也沒意識到,快走了幾步,到了長椅邊,孟衡低頭笑道:“你好啊。”秋瑤一愣,薄薄的眼皮掀開,視線落在孟衡的臉上。他想到早間的事,紅着臉連忙坐直身,“你好。”“我能坐這邊嗎?”秋瑤點頭,往邊上挪了挪。他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孟衡坐下來,他便說:“早上的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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