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看着,直到秋瑤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仿佛是一個慢動作,一個把美貌放大的慢動作,展現在陸春宴的眼前。在那個瞬間裡,陸春宴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孩有些陌生,這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下一秒他的脖子被摟住。秋瑤從他懷裡鑽出來,側臉貼在他的脖頸邊,笑嘻嘻撒着嬌說:“你終于醒了。”靠過來的是一片溫軟,陸春宴的後背往床頭靠。他的雙腿屈起,秋瑤就擠了過來,離得夠近了,下巴被陸春宴擡起,他坐在陸春宴的兩腿之間,仰起頭,都不用說話,酥酥癢癢的吻像是春日裡溫暖的光那麼舒服。秋瑤說餓了,他們從屋裡出來,來這裡祈佛的人的确是多,到了飯點,前面大堂裡坐滿了人。陸春宴他們過去的時候,位置還不夠坐,取了個号,說大概要等半小時才會有空桌。秋瑤就說到外面轉轉,外面風景不錯,空氣也比市區好,放眼望去翠色欲流。晚霞還沒完全落幕,殘留的落日餘晖把半個山頭變得富麗爛漫,陸春宴牽着秋瑤的手,在這夕照中慢騰騰走着。他側頭笑道:“别人是飯後散步,我們則是反過來的。”秋瑤笑的很單純,他抱住陸春宴的胳膊,踩過細碎的石子,他說:“我喜歡這裡。”他們在外面飯前散步了有半個多小時,回去時正好輪到他們。店員招呼着入座,桌子靠在走廊,陸春宴讓秋瑤坐裡面。大廳裡人來人往非常嘈雜,他們點了幾個主推菜,味道都還不錯,因為還有很多人在廳外等着,也不便多留,吃完了後便回去了。他們住的房間沒有衛生間,和浴室一起都在外面,是公用的。陸春宴不想和人擠在一塊洗澡,便趁着現在浴室裡沒人,帶着秋瑤一塊先去把澡給洗了。冬天裡山中的溫度比城市更低,因為要洗澡,秋瑤披了一件長外套裡面什麼都沒穿就出來了,出來後凍得直打哆嗦。陸春宴比他好一些,多加了一件衣服,他敞開衣服把秋瑤拉到自己懷裡,走在秋瑤身後,低低沉沉笑道:“不是讓你多穿一件嗎?”“不是還有你嗎?”秋瑤縮在陸春宴胸前,後背貼到一片溫暖,他籲了口氣,“你肯定不好意思讓我一個人被冷風吹。”“好啊,你是算準了讓我給你取暖用是吧。”“是啊,是啊。”秋瑤嘻嘻哈哈笑着,正說着話,那公用浴室就到了。男女分的很開,他們往左邊走,有個中年男人守在外頭,見有人來,給了櫃子鑰匙,讓他們脫了鞋進去。進去後繞過一拐角就看到一個布簾子,掀開後裡面則是一排排的櫃子。秋瑤還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洗過澡,有些好奇,“我們待會是一塊洗澡嗎?”陸春宴點了點頭,找到了櫃子,脫下衣服放進去,秋瑤學着他也把衣服都給脫了。陸春宴接過他換下來的衣服和自己的放在一個櫃子裡。現在還沒有人,裡頭冷冷清清的,陸春宴打開了水龍頭,先是冷水,隔了片刻熱水才流了出來。他把水溫調好,讓秋瑤站過來。秋瑤渾身濕漉漉的,頭發也被打濕了,像隻從水裡撈出來的小狗。陸春宴從旅行包裡拿出洗發露,擠了一些在掌心裡,搓出泡泡後放到秋瑤的頭發上。秋瑤閉着眼,睫毛上挂着水珠,腦袋上頂着一坨的白色泡沫。陸春宴歪頭打量他,捏了一搓泡沫蘸到秋瑤鼻尖,小狗狗變成了小雪人。秋瑤特别怕水淋到眼睛裡,可又不知道陸春宴此刻在做什麼,心生好奇,皺着鼻子,稍稍睜開一隻眼。水霧朦胧裡,他瞧見陸春宴臉上的笑,他聽陸春宴情意綿綿的聲音,那個人說:“瑤瑤,你好可愛。”陸春宴是怎樣一個人,世故圓滑,把溫柔當作習慣。這性子端習慣了,也許到了後來,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麼性子,自私又涼薄的人從來都不會明白别人的真心有多可貴。秋瑤會因為他随口的一句話而心跳加速,會因為他帶笑的眼而心神不定。那傻乎乎的桃子精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陸春宴喜歡自己,還覺得自己也許就是為了陸春宴而生,他真的好愛這個人類。洗了澡,走到外面鏡子前,發潮掉皮的桌上放了一個不知好壞的吹風機。陸春宴拿了起來,插上電源後發現還能用,就先幫秋瑤把頭發吹幹了。秋瑤剛洗完澡,渾身軟綿綿,半靠在他懷裡,像是要睡過去,腦袋磕磕晃晃。陸春宴讓他站好,他就稍微動了下,沒有多大用處。陸春宴有些無奈,隻好伸出手來架住他,好不容易吹好了頭發,拍了拍秋瑤幹燥蓬松的腦袋,看着他昏昏欲睡的臉龐,無可奈何道:“你先去那長凳上坐一會,把我的外套也披上,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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