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師父仙逝至今已有十數年,這江湖上的恩怨情仇,血雨腥風我們兄弟四人這些年也看夠了,之前我們商議的那件事也該抓緊了。”烏敕沉默的看陸杳兮乖巧吃面的樣子,眼神動了動,忽然開口提及了一件和衆人當下所談話題無所相關的事情。可這話一出,桌上幾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可難就難在這人選。”計罔搖頭歎道。
烏敕看了一圈,“人選的話,我倒是有個中意的人。”
計罔頓了頓,下一刻便反應過來,“大哥是說這丫頭?”
陸杳兮雖吃着面條,實則豎起耳朵聽着幾人的對話,隻覺得四人像打啞謎般說着什麼。她正聽得一頭霧水,忽覺四束目光齊齊落到自己身上,她一怔,頓時猶如針芒在身,一走神不小心竟被面條猛然噎住,狠狠咳嗽起來,“咳咳……”
“啧啧,又沒人和你搶,不用吃那麼急。”計罔嘴裡雖沒好話,可他揶揄陸杳兮的同時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順氣。
陸杳兮被這一下嗆得臉頰通紅,可百忙裡仍是抽空瞪了眼笑眯眯的計罔,待得平息下來,嘴唇慘白,臉頰上透出一點病态紅暈。
“實在吃不下就别吃了。”烏敕拿過陸杳兮面前的碗,往旁側一放,發話道。
粱裘打量着陸杳兮,接着哈哈一笑,黝黑粗糙的臉上露出一排白牙。“有現成的人也好,就是這丫頭瘦得跟隻猴一樣。”
陸杳兮聽了這話,幾乎又要被自己口水嗆住。她轉眼去看計罔,隻覺自己比起他那副尖嘴猴腮,窄額濃眉的模樣,怎麼看都應該更人模人樣。她圓睜着眼不可思議的瞪向粱裘,暗道粱裘那剩下的一隻獨眼必然不太好使。
“我看倒是也不錯。”梅扈細長的眼睛眯得更細了,仿若一隻算計着什麼的狐狸。
陸杳兮不知他們在沒頭沒腦的在談論些什麼,但十分确定應當與自己有關。心思一動,當即抛下筷子,趁勢叫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們該上路了罷。”
計罔伸手招呼那茶肆小厮結賬,等到那小厮唯唯諾諾的上前,計罔神情一變,隻見他反複摸着腰間,但那裡空空如也。
陸杳兮眼中閃過一抹狡猾。這四人須臾之前路遇一個落水小乞丐,不想那孩子得救後趁機偷摸走了計罔的錢袋子,她當時在旁看得一清二楚卻故意沒說。此刻,她終于逮着了時機,當即清了清喉嚨起身。
“這行走江湖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這一頓我來請。一來是慶祝你們二位傷病大好。二來……”她說着,眼珠轉過四人,觀察了一下各人神情,才正色道,“多謝你們這幾日來的照顧。”
計罔和粱裘看着陸杳兮變戲法似的迅速從身上摸出一錠白銀,遞放在那小厮捧起的掌心。那小厮如獲至寶,溜了眼衆人,戰戰兢兢的接過。桌前一片安靜,小厮頓覺氣氛有些不對,當即手腳麻利的收了碗筷,二話不說快速離開。
“丫頭,你這是要走了?”梅扈問道。
“我們如今兩清了。”陸杳兮點頭說完,心中陡生自在之意,她大咧咧的露齒一笑,“還多的一點銀兩就當是我方才聽你們講述江湖消息的回報。”說着,陸杳兮又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笑吟吟道,“另外,我再買你們一個消息,那天下第一莊怎麼走?”
計罔對陸杳兮出手這般不知分寸的闊綽不禁微微詫異,精明的眼睛在她面上一頓。但聽烏敕出聲,“陸娃娃,你要去天下第一莊?”
陸杳兮好似漫無目的一般隻一路南向而行,四人未免與之一路同行太過引人注目,于是盡選幽僻道路走。因他們當時認為隻暫且和陸杳兮同行,便也到底沒打聽她的目的地,可此刻聽她忽然想去那天下第一莊,顯然是當下忽然才變得主意。
陸杳兮從烏敕那張永遠保持怒目金剛的面孔上根本看不出情緒來,但直覺他皺了眉。她遲疑了下,點頭,“是啊,烏伯伯,怎麼,我去不得嗎?”
烏敕搖頭,“這倒不是。隻是不知你去那天下第一莊要做什麼?”
陸杳兮狡黠一笑,也不顧眼前圍坐着的是四個看上去實非善類的江湖人,口無遮攔便道。“放心,我不是去告發你們。我隻是覺得這收集天下至寶的地方新奇有趣,想去瞧瞧而已。”
四人聽了眼色微動,言者或許無心,但聞着卻是有意,他們頓覺有些難堪,可心中又對這小小年紀的女孩的敏銳和洞悉又是刮目相看。
粱裘耿直又沉不住氣,當即拉下臉,潑冷水道。“那天下第一莊豈是你這黃毛丫頭說去就能進的。”
“去都沒去,你怎知我就進不去。”陸杳兮昂起下巴,回瞪了眼粱裘。說完,她雙手抱拳在前,向衆人舉止大咧咧的作别,“陸杳兮就此拜别各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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