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倒真是稀奇,居然有兩個男人在同一天同一時辰,同樣要買胭脂。
“有。”駱秋風斬釘截鐵地回答,隻是這次,卻不問對方是要給誰買。
“不知客官要哪一款。”駱秋風指着自己攤上的幾款胭脂問道。
青年看也不看,開口就是:“剛才那個人要哪一款我要哪一款。”
好厲害!駱秋風在心底嘀咕。明明剛才和說書人都已經把聲音壓到最低了,沒想到這位青年還能偷聽到。
事已至此,駱秋風知道裝傻隻是徒勞,于是再拿出一盒故鄉紅,大方道:“正是這款故鄉紅,十文錢一盒。”
“我要了!”青年一把将胭脂盒攥在手裡,幹脆利落道。
“可是,我身無分文。這樣吧,我用這把劍跟你交換。你意下如何?”
青年說着把手中長劍橫在駱秋風面前。
這把劍雖未出鞘,但是駱秋風單憑劍鞘就看得出,它乃是一把絕世神兵。
劍鞘不知道什麼木材制成,看着厚重古樸,上面鍍金鑲玉,雕龍畫鳳,足以證明它的主人身份非比尋常。
駱秋風啞然一笑:“誰還沒個犯難的時候,這胭脂我不收錢,權當交個朋友。客官還請自便。”
青年居然也不客氣,拿着胭脂悠然而去。
到了下午,天色近晚。
沒什麼生意,駱秋風正坐在馬紮上小憩。
“請問,有個賣故鄉紅胭脂的雜貨攤,是這兒嗎?”
一道蒼老暗啞的聲音送到耳邊。
駱秋風眼皮緩緩睜開,原來是一個仆役裝束的老者。
随之而來的,還有陣陣各種胭脂水粉的香氣。
在江甯城,一個男人身上能有這種氣味,十有八九就是臨江樓的龜奴。
“不錯。”駱秋風開口答話,誰的錢不是掙呢?
“還有多少,我全要了。”
喲,還是一樁大買賣。
駱秋風起身一番扒拉,最後掏出五盒擺在攤前:“就五盒了,五十文。”
老者接過胭脂,掏出一錠銀子:“這是五兩銀子。”
駱秋風哪見過這麼多錢,苦笑道:“我找不起。”
老者轉身就走:“不必啦。我們姑娘說了,多的錢都是賞你的。”
五兩銀子,足足夠自己吃喝兩個月的!
那還擺什麼攤啊,駱秋風當即收拾東西。
老規矩,回家之前,先奔酒樓。
“小二哥,二兩散酒!”
雖然莫名其妙賺了一筆,但是駱秋風并不會因此多打一錢的酒。
于他而言,小酌怡情,嗜酒那就是傷身又誤事了。況且,過日子,總得細水長流。
未料想,小二哥還未出來,裡面倒先飄出來熟悉的聲音。
“是貨郎兄弟嗎?何不進來共飲幾杯?”
這音色太有辨識度,穿雲透雨,全江甯城隻有說書人如此特别。
奇哉怪哉,雖然偶有照面,可是二人真有交集,也隻是昨天和今天而已。怎麼對方還邀自己喝酒?
駱秋風也不推辭,大搖大擺走進酒樓。
剛進大廳,便一眼看到正中的八仙桌上,說書人正自斟自飲。
他大方坐在說書人對面,說書人立馬給他倒滿一杯。
駱秋風舉杯敬道:“小弟不才,多謝款待。”随即一飲而盡。
說書人回飲一杯,這才開口:“恕在下唐突,隻是我與小哥一見如故,特想結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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