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洪有些拘束的坐在荀或面前。
荀或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什麼不耐的情緒。
對于一般人的智商,荀或還是會略微照顧一下。
但隻是略微。
這并不代表荀或就會對于盧洪放低要求的标準,因為這中行為,等同于是在侮辱荀或自己。
在荀或平靜的目光之下,盧洪額頭上微微見汗,似乎身邊的火盆溫度太高,烘烤得太厲害了一樣。
『敢問令君,為什麼不從……這個,不從夏侯将軍之處……查起?』盧洪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他對于上一次被夏侯淵掃落顔面,多少有些不甘心。
『夏侯軍中?』荀或緩緩的說道,『盧校事,有些事情,不必介懷,畢竟都是為了主公做事……軍中之事便交由夏侯将軍就好了,你我隻需清查潛藏民間的間諜……』
盧洪如果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那麼荀或就會再次下調對于盧洪的評級,從一般人+,降低到一般人-,而且荀或覺得盧洪要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連思考的
能力都喪失了話,那麼恐怕就剩下了廢物利用的一點點價值了。
盧洪吞了一口唾沫。
雖然說荀或的聲音平緩,但是盧洪多少也察覺到了其中有些不妙的味道。盧洪原本想要表示自己已經有了『确鑿』的證據,來标明在夏侯軍中确實存在一個刺探軍情的間諜,但是臨到了口邊的時候,盧洪忽然覺得若是說出來,恐怕就會發生一些不怎麼妙的事情。
于是盧洪将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然後說道:『令君有何吩咐?』
荀或依舊是平緩的語氣,『徹查中牟走私商隊……某懷疑,商隊之中,有間諜混雜!』
盧洪低下了頭,『在下遵令。』
荀或微微颔首,看着盧洪離去,就像是看着一棵樹,一塊石頭,亦或是看着一隻蟲豸,一隻狗,沒有絲毫情緒上的波瀾。
盧洪低着頭,一路退了出來。
盧洪雖然智慧上比不上荀或,但是他也是人,有人的情感和欲望,有悲傷和憤怒。
他現在,就既悲傷,又是憤怒。
他是小人物。
從小就是。
範陽盧氏很有名,但是那是别人的盧氏。
就像是姓馬的确實有錢,但是大多數姓馬的隻能是拉平均值的後腿一樣。
盧洪年幼之時,唯一憑借的,便是讀書。他那個時候以為隻要自己努力讀書,就可以改變命運,但是盧洪發現,即便是他再努力,也追趕不上那些天生下來就含着玉,或是咬着金的那些家夥,即便是那些家夥不讀書,不學習,不努力,也依舊比盧洪要過得更好。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盧洪不明白,但是這不明白的困惑,并沒有妨礙他急切想要向上攀爬的心思,他四處尋找,巴結奉承,隻要能當官,賣屁股都沒有問題,可是即便是他想要賣屁股,都有人比他更白嫩,賣得更好。
直至他遇到了曹操。
不知道是曹操覺得盧洪有什麼才能,亦或是盧洪表現了什麼特質讓曹操滿意了,反正盧洪獲得了校事的職位,然後他第一時間回到了他成長的家鄉,祭拜了他那并不出名的先祖,然後看着鄉縣之中含着玉咬着金的家夥,在自己面前低頭哈腰,陪着笑臉。
那個時候,盧洪心中很是順暢。
也很是得意。
可惜,順暢和得意,都是暫時的。
轉眼之間就被夏侯淵一巴掌給打痛了,也打醒了,讓盧洪明白,鄉上面有縣,縣上面還有郡,郡上面還有國……
自己在鄉中,對那些家夥面前抖威風,呼來喝去,得到了那些家夥的搖尾讨好,可若是再往上一級,自己又能算得了什麼?
或者說,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一個人,一把刀?
亦或是,一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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