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着忙重新收拾了屋子,擺好家俱,人都倦了,才入屋裡休息。
想到所剩不多的盤纏已經沒有縱彭,連換洗的衣服也不曾留下一件,心下又是彷惶,又不禁覺得好笑。
“銀子衣裳都是小事,人才是最重要的。賺錢也不難,我們一路過去為人看診也是可以的。”醉菊讓娉婷躺上床:“把手伸出來。”
按了兩指上去靜心聽脈,忽然“嗯”了一聲,疑惑地看一眼娉婷,問:“可有哪裡不舒服?”
“怎麼?孩子不好嗎?”娉婷也吃了一驚。
“你身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
醉菊道:“我再聽聽。”又側若頸細緻診了一會,蹙眉道:“這脈象有點奇怪,難道是今天晚上出去着了涼?哎呀,早說了你不該出去找我的。躺着,再不要亂動了。”提了小籃出去。
娉婷顧念孩子的安危,聽話靜靜躺着,睡意襲來,眼前又朦朦胧胧起來,眼看着亮光在眼中變成細細的一絲,黑暗覆蓋上來,那黑色盡頭,似乎又有一道不耀眼的柔和的光在婀娜搖曳。
正覺得舒舒服服,肩膀卻被人輕輕搖晃了兩下。娉婷睜開眼,看見醉菊捧着滿滿的藥坐在床頭,邊吹着碗裡面冒出的絲絲熱氣,邊柔聲道:“喝了藥再睡吧,那群黑心的稅吏,連藥材也不放過,幸虧今天采了新的草藥。”
看着娉婷忍着苦皺眉喝完一碗,醉菊這才滿意地收了碗,吹熄燭火,一同睡下。
趕了一天的路,投宿後又去采藥,還遇着不斷的事故,醉菊實在比娉婷還乏,頭一挨枕,瞌睡蟲立即洶湧而至,隻消一會功夫,将她密密實實埋進夢鄉。迷夢中重見師父嚴肅的臉,眸子卻是極慈祥的藏着笑意,一會又似乎回到了隐居别院的梅花中,恍恍惚惚一個影子在前面,仿彿正在看着明月。夢一個連着一個,稀奇古怪,什麼都有,都淡淡地散發着溫馨的味兒,像面前有幾十條道,她卻知道每一條道的盡頭都是好的。
正香甜時,一陣刺痛卻不知從哪傳了過來,醉菊在夢鄉中掙紮着體察,像是手疼,又像是腳疼,漸漸地,痛楚宛如從水底浮到了水面,連帶着把她也帶出夢境。
醉菊猛然睜開眼睛,又一陣剌痛傳過來。
這次她知道了,手腕上被什麼抓得生疼。
“醉菊……醉菊……”娉婷的呻吟聲在漆黑中異常痛苦。
醉菊驚得立坐起來,月光下,娉婷秀氣的眉糾成一團,指甲深深掐入醉菊腕中。
“姑娘,怎麼了?”
“好疼。”娉婷按着腹部。黃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滲出來,滾落在枕上。
醉菊也慌了:“我在這呢,别怕。”聲音也不由顫抖了起來,摸索着抓住娉婷的手,默聽片刻,臉色煞白:“我的針呢?”翻身去找,才記起包袱已經被人搶了。連外衣也不披,匆匆忙忙去到老夫妻的房門前,把門敲得咚咚作響,喊道:“大娘!大娘!快醒醒!”
“什麼事啊,姑娘?”
醉菊一把抓住大娘的手:“銀針!你們有沒有銀針?”
大娘剛被吵醒,迷迷糊糊道:“我們窮人,哪裡會有什麼銀針?”
“那那……普通的針呢?繡花針呢?”醉菊急得差點掉淚。
“縫衣服的破針倒是有一根的。你們這是怎……”
“别問了,快借我!”
醉菊取了針,匆匆回房,點起燭火。火光下的娉婷大汗淋漓,枕頭上已經幾乎全濕了,臉色蠟黃,見醉菊進來,忍着疼,氣若遊絲地一字一字擠着問道:“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醉菊匆匆将生鏽的繡花針在火上灼燒,快速地答道:“隻要紮了針就好,姑娘别怕。”口氣笃定,手卻抖個不停。
眼見那針燒到将近發紅,醉菊卻一點也不察覺燙似的,捏了針尾走到床前,輕聲哄道:“别擔心,紮了針就不疼了。”叫娉婷躺好,輕輕掀開娉婷的亵衣。
娉婷腹中一陣一陣抽疼,像有一匹發瘋的馬匹在裡面胡亂撒蹄似的,怎麼忍也止不住一刻的痛。見醉菊捏了針,要對腹中刺下,吃了一驚,也不知哪裡生出的勁,猛然半坐起來,攔住醉菊道:“你不會傷了孩子吧?”
醉菊毫不遲疑道:“不會的,信我吧。”
娉婷這才松手,她早疼得渾身無,一松手,便迳自倒了下去,被汗黏濕的青絲散了一床。閉上眼睛,腹中微微一熱,随即又是一熱,醉菊仿彿連續着紮了幾處,轟然的,痛楚似從潛伏的地下一股腦劇烈地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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