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芙那時候還暗自笑着,心想難怪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連他主子這樣的人都不行。無論在外頭遇上多難解決的麻煩,在回仙林宮見喬玉之前,景硯都全扔光了。或者說,喬玉一笑,景硯就沒辦法了。錦芙想起那些事,可那一絲還沒來得及湧上心頭的開心,卻全被裹夾着寒意的秋風吹散了,再不見蹤影。景硯看了片刻,撂在了一旁,即便太醫日日圍着他診治,嗓音還是很啞,不太能大聲說話,&ldo;你現在倒是有心了。京城早已翻遍了,沿途一路向四處追查,現在還沒有消息。&rdo;他的聲音太冷淡了,裡頭似乎什麼情緒都沒有,僅僅陳述着一個事實。可錦芙知道不是的,因為她能清楚地看到景硯閉了一下眼,死死地捏着掌心,一字一頓,錐心刺骨。景硯接着道:&ldo;他還在大周,就不可能找不到。孤打算下旨,讓各群縣排查自己的轄區,統計出真實的人口。至于你,就去各地摸排那些鮮少人去的地方,一寸土地也不能放過。&rdo;這本該是景硯自己去的,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去,他對權利和地位并不留戀,至少與喬玉相比,這些完全排不上位置,卻不得不留在這裡鎮守大周,否則,就沒有下旨的權利,就沒有安穩的局面,就無法派出那麼多人手去尋找喬玉。親自去找尋喬玉,放縱自己的欲望是快樂且滿足的,景硯卻隻有克制。景硯沒去看錦芙,隻是以手抵唇,冰冷的目光難得有片刻的渙散,嘴唇輕輕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ldo;我知道,他還活着。&rdo;活在大周的某一處地方,等着自己去找到他。錦芙走後,景硯召了稱心過來,稱心這些日子倒是被供得吃好喝好,臉上卻還是半點沒有血色,精神更不好了。景硯不知道喬玉究竟在不在陳桑手中,也許在,也許不在,他不可能對稱心做什麼。稱心一言不發,他知道喬玉失蹤了,是陳桑做的,别的卻什麼都不知道了。他眼睜睜看着景硯做了這一切,太急了,也太血腥了,這不是他一貫擺在明面的手段。他突然有了個不太準确的比喻,景硯就像是一柄長而尖,無比鋒銳凜冽的刀,而喬玉的刀鞘。景硯朝稱心笑了笑,那笑容極冷,&ldo;孤知道,你沒碰喬玉的事,罷了罷了,這些都不要緊了。&rdo;他一頓,漫不經心似的,&ldo;反正,孤要陳桑的命。&rdo;回京大周的疆域遼闊,無論是清查人口還是派暗衛尋找蛛絲馬迹,都是非常漫長的過程。而在這個時候,長樂安平早已日夜兼程,終于到了預先定下的小村子上。這是他們千挑萬選出來的小村莊,離京城有幾百裡的路程,天高皇帝遠,山清水秀,隻是因為周圍群山延綿,路途艱難,與外界不相通,所以隻能能靠山吃山,算不得多富裕。他們是初冬的時候來的。長樂安平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做人辦事都無可挑剔,到了村子裡後,先是去拜訪了村長,編造了一個可憐的身世,說是背井離鄉,不能再回家鄉,又塞了許多東西當作禮錢。村長思忖良久,他本不該收留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可這個冬天實在是艱難,這幾個人看起來着實不像是壞人,所以也算是默認了。長樂才算是放下一半的心。那個村子是在半山腰,平坦開闊的地方不多,也沒多少适合建屋子的土地,可冬天已經來了,也不能席地而眠,村長就做主将一家已經絕戶了的破房子借給長樂安平住。長樂請村子裡人吃了酒席,又修繕了一番,也算是平平安安住下來了。喬玉的身體依舊不大好,路上咳嗽了大半個秋天,吹不得冷風,還在吃藥,花費不少。長樂安平這麼多年在宮中積攢了些錢财,可這一路也花的差不多了。長樂是很有打算的人,不能任由一家三口還連帶一貓坐吃山空,便去鎮子裡的小酒館尋了個廚子的活計。他是宮裡出來的,做菜的手藝極好,又很會做人,很快就在後廚如魚得水,掙得銀兩也能補貼大多家用,除了喬玉的藥錢,還是得從原來的積蓄裡出。而安平留在家中幹幹雜活,喬玉也需要人照顧。為了以後的生活,他們得節省着過日子,飯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兩菜一湯,隻有一道葷菜,還沒多少,安平和長樂都不怎麼動筷子,想要全留給喬玉,還是喬玉自個兒動手分成三份,挨個夾到他們碗裡。米飯也都是糙米,咽下去的時候都要梗喉嚨,可喬玉一點也不挑剔,每日都拼命為自己塞飯菜,隻想把自己養胖些,早些去見景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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