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來歲的阿妮,一把将十多歲的他,從高高的屋頂邊沿處拽了回去。
那時他身邊也站着很多兄長,那些兄長們或冷笑,或起哄,跟他說:【你若敢從這裡跳下去,我們便相信你是父親的血脈!從此後再不會質疑取笑你!】
很淺薄的激将法,但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懂得那是何等心情。
他很怕,他緊緊閉上了眼睛,當他要一躍而下時,阿妮出現了:【蠢貨!窩囊廢!你還嫌我們活得不夠難嗎!】
他反而大惱:【可是他們說,隻要我跳下去,就能證明我是……】
阿妮狠狠盯着他:【需要自毀才能證明的狗屁真相,讓它有多遠滾多遠!你若還敢犯蠢,也有多遠滾多遠!】
“怎麼,是不敢,還是不願?”
見康叢久久未動,康定山問。
康叢驚惶地搖着頭,顫顫地伏下身去,手中的刀也随之掉落在地,他哭着道:“兒子不敢……兒子無能!”
康四嗤笑出聲:“送上門的機會都拿不住,果然是個廢物。”
“你不敢死。”康定山眼中也終于出現了鄙夷之色:“甚至也不敢活——否則,你方才大可試着将刀刺向我。縱然你殺我不成,我也敬你有三分膽色。”
看着開始磕頭求饒的康叢,他近乎得出了答案一般:“如此窩囊無能,怎麼可能會是我康定山的兒子……”
康叢重重地将頭叩在地上:“求父親饒兒子一命!”
“求父親!”
康叢每一下都毫不惜力地磕下去,額頭很快滲出鮮血,未來得及仔細打理的發髻都震得披散了開來,那拿來束發的竹節發笄也從發間掉落。
“如此廢物,死不足惜。”康定山彎下身,擡手去撿刀。
這最後的“試探”好比他拿來自我了結病态心結的試題,他幾乎已認定了這無能之輩絕不可能是他的兒子,懷此答案在,他可以做到一刀貫穿對方的身體,而不會感到絲毫後悔與不忍。
但這短短瞬間,他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那不停磕頭求饒的廢物,在他将要拿起刀的一刻,忽然揚手起身撲向他,以手中之物刺向了他的脖頸。
康定山下意識地擡肘擋開,同時一腳踢向康叢。
康叢足足被踹出步遠,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父親!”康四和康六快步圍上前來。
康定山擡手摸了摸被刺破流血的脖頸,同時看向那掉落在地的銅制竹節男子發笄——
康叢就是拿那支發笄傷了他。
進來之前便被搜過身的康叢也不可能拿得出其它利器。
康定山口中溢出冷笑:“憑此便想弑父?”
縱然康叢的舉動算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的反應卻是不慢,那銅笄隻來得及刺破了他頸間一層皮膚而已。
被踹翻在地的康叢卻是顫顫地站起了身來。
康叢披散着發,滿臉的血和淚,他定定地看着康定山,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
康定山驟然擰眉,忽覺受傷的那側脖頸有古怪的麻痹感傳來,幾乎是下一刻,眩暈之感在腦中蕩開。
“父親!”康四一把扶住身形搖晃的康定山:“您怎麼了!”
康六眼見父親頸部傷口顔色變深,立時面色大變:“不好,有毒!來人!快來人!”
康定山的視線迅速變得模糊,五感鈍化間,他聽到那道聲音問:“父親此時再看看兒子呢?”
康叢站在那裡,似哭似笑地問:“以此自證,您可滿意了?如此該配做您的兒子了吧?”
“你這畜生!”康四沖向康叢,一把拽住康叢的袍領:“你哪裡來的毒藥?誰指使你的?快把解藥交出來!”
此毒顯然是劇毒,單憑這廢物不可能弄得到如此罕見的毒藥,而這廢物的居所父親早已令人裡裡外外徹查過了……這廢物究竟何時私藏下了如此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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