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望着苟團長送上來的茶,就說什麼都不肯喝了。苟團長悻悻的讓人把茶杯送了上去,不喝也罷。他的茶是草原上的青磚茶,勁兒大的很,也粗的很。茶商把紅茶的茶葉梗還有其他的東西壓在一起,做出了像磚頭一樣的茶塊。喝的時候跟劈柴一樣,得用斧頭或是菜刀劈砍。陸司令這嬌生慣養的小閨女,喝了也會後悔的。“封太太……”苟團長說到一半,陸沅君含嗔帶怒看了過來。“陸小姐!”連忙改了口,苟團長嘿嘿一笑,雙手交疊背在了身後。“既然親自來了,陸小姐有什麼要求盡管直說。”苟團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喝了杯茶而已,竟然生出了些許酒過三巡後的豪邁來。“隻要不是太過分,我就做主答應了!”椅子上的女人嘴角勾起,兩腿交疊向前探去,腳踝顯得越發纖細,雙腿也顯得更加修長。掌心托在了腮邊,手肘落在了如果可以稱之為桌的桌上。“苟團長,我們心知肚明。”她直勾勾的看向了對面和自己父親一樣年紀的男人。“你是做不了主的。”指尖塗了朱紅的丹蔻,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的刮過。“叫能做主的來跟我談。”【一更】“陸小姐也看到了,我這兒就百來個騎兵,是送田中醫生談判的。”苟團長挑了挑眉頭,緩步向後退去,擡手掀開了簾子。“要不我帶你去見能做主的東洋人?”男人平日裡抽煙喝酒,一嘴黃牙不說,每次開口的時候,都會散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不曉得苟團長的姨太太們是怎麼忍受的,陸沅君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手帕,擋在了口鼻的位置。“雖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我可沒有冒險精神。”陸沅君将目光落在了的帳子外頭,馬匹就拴在那裡,尾巴搖搖擺擺個不停。“要是按團長說的,我的命都捏在東洋人的手裡,還有什麼可以談判的籌碼呢?”苟團長放下了簾子,馬兒臀後搖來擺去的尾巴消失于陸沅君的視野之中,又隻剩下了苟團長這個惱人的存在。“在這兒,你的命不也捏在我的手裡?”雙手背在身後,苟團長摸着挂在皮帶上的槍套,百來個騎兵也一樣收拾你個小丫頭。“從運城到這裡不過裡的距離,就算苟團長殺了我,在你回去求救之前,城中的守軍也能及時的追上你。”陸沅君放下了手上的巾帕,戲不能太過,萬一因為自己嫌棄苟團長,把男人給氣壞了,杠上就不好了。“即便苟團長都是汗血寶馬,四條腿的駿馬也跑不過四個輪子的汽車吧?”帕子丢在了桌上,陸沅君低下頭整理自己皺褶的裙子,順便偷偷擡眼,瞧見了苟團長的手從身後的槍套上移開。苟團長在心裡頭罵了一句,怪不得老祖宗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看看陸大頭的閨女才讀了幾年書?他娘的根本說不過她。别說眼前的陸沅君了,就連他娶的姨太太裡,秀才的閨女也是最難搞的。那閨女明明年紀不大,把他家裡頭的大小老婆們管的服服帖帖的。怪不得陸大頭的閨女敢什麼也不帶就來呢,合着是在這兒等着他。苟團長找了個墩子坐下,雙手扶在膝頭上,手指的指甲縫裡盡是黑色的污泥。陸沅君撇過頭不去看,從椅子上起身,開始在帳子裡緩步踱了起來。環視一周,苟團長的帳子和運城裡的不同,并非新式的帳篷,而是草原上牧民用的那種。這樣一看,苟團長也沒有多少錢嘛。“運城守軍有多少?”陸沅君停下腳步,扭過頭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苟團長。被個二十幾歲的女人這樣看,苟團長不由得就生出了幾分煩躁來,可運城具體有多少守軍,他還真的不曉得。“一萬?”苟團長随口約摸了一個數字,報了出來。陸沅君笑了笑,不置可否。“那我們就當一萬來算。”苟團長翻了個白眼,這丫頭雞賊的很,嘴裡套不出一句實話。雞賊這點陸沅君認了,可惜實話是她也不曉得運城有多少守軍,向來運城的軍務就不歸她管的。軍務雖然不歸陸沅君管,軍中的支出她卻曉得。“運城易守難攻,苟團長帶了萬把人來,和運城的守軍人數相近。”即便有了東洋人的幫助,但對上運城的易守難攻的優勢,東洋人的幫助也該抵消個差不多了。而今作戰,十發子彈也不一定能擊中一個敵人,若想攻下運城,彈藥費就不是個小數目。運城守軍也有槍炮,苟團長這邊,自然不可能一點兒皮毛不傷。胳膊,大腿,身上任何一塊地方彈片擦傷,都會喪失戰力。把這些損耗和糧草軍饷都算上……“苟團長,自古打仗前,将軍都會問一句國庫充盈否,打的除了人命之外,還有錢呀。”陸沅君的聲音不大,甚至還有種女子特有的婉轉,可在苟團長聽來,跟刀子似的,把耳朵剌了個貫穿。陸大頭的閨女究竟是怎麼養的,他娘的小嘴叭叭的,是二毛子的套娃,一套一套沒個完了。“行,陸小姐在這兒等着,我派人去問問。”苟團長也從墩子上起來,反正自己是說不過這丫頭了,跟她待在一起也不痛快。雙手拱了拱拳,苟團長的肩頭一邊兒高一邊兒低的走了出去。“陸小姐,什麼時候炸?”跟在陸沅君身邊兒的庫兵老張從帳子的邊兒上走過來,小聲的詢問着。“要不要我跟上去,炸死他。”老張看向了苟團長離開的方向,畢竟他也跟着吳校少爺刺殺過不少前朝的大員,心裡明鏡似的。在大獄裡住了十幾年,天天過的是豬狗一樣,不像人的日子。今天跟着陸沅君走這麼一趟,竟然生出了幾分少年時分的熱血來。如果這會兒陸沅君擡手讓他去炸,老張指不定就真的上去了。“炸他有什麼用,等正主來。”陸沅君攔住了老張,回頭看了一眼。“你還能撐多久?”老張曾被吳校長問過無數次,還能撐多久。他們刺殺前朝大員的時候,總會冒出預料不到的意外來。“太太放心,指定能撐到正主來。”當庫兵的時候,被侍郎查也得藏天。苟團長擔心手底下的人說不清,親自騎着馬去百來裡外的步兵處,把陸沅君的事跟太君說了說,幾個管事的太君算了算賬,覺得合算。商量了半天,苟團長特意強調,陸沅君要個能主事的人去,東洋人這裡也想盡快把運城拿下。前線的帝國軍隊稍稍放水,就被封西雲緊咬着不放,如果運城這裡耗時久了。前線的隊伍退的太遠,也沒有辦法及時彙合,對未來的戰局影響就大了。封西雲太太願意投降,對帝國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好,我親自去談。”負責這次行動的中将從人群的簇擁之中走出,拽了拽自己的軍裝。苟團長沒想到一個運城能把中将太君引過去。他在帶路的時候還琢磨着,後頭那個東洋鬼子是不是瞧見陸大頭的閨女長什麼模樣了?都說東洋鬼子好色,難不成是在戰場上惦記花姑娘了?搖了搖頭,把這些有的沒的想法甩在了身後,苟團長騎着馬朝着臨時的營地沖了過去。快到地方的時候,苟團長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下馬的時候回頭一瞧,坐在汽車上的東洋鬼子下來,面色如常。怪不得陸大頭的閨女不怕自己對他動手呢,四條腿的馬确實跑不過汽車呀。“沒有危險吧?”中将不會說漢話,負責翻譯的又是個二把刀,湊合能把意思說出來,就别指望有什麼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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