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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荃不答。危嶽雁笑道：“曲大人公私分明，想必不會為了保自己的屬下，就枉顧法紀吧？”曲荃眸光冷冷在危嶽雁身上轉了一圈，“危嶽雁，我看你這出戲能唱到什麼時候。”言落，一枚玉牌甩到了危嶽雁的掌間，仿佛包裹了天山池裡鑿下的玄冰，托于掌中觸及生涼，冰的能将肌膚凍出瘡來。像極了曲荃此時的目光。危嶽雁要去刑部提人，曲荃身為刑部尚書兼連環血案的主審官，自然要一同前往。刑部重地，家眷不得相随，加上天色已晚不便在外逗留，便由朔石斛将淩雪霁和淩秋泛分别送回尚書府與将軍府。朔石斛還不知曉淩雪霁是曲荃明媒正娶的夫人，所以在淩秋泛邀淩雪霁共乘一車的時候略微有些訝異。不過事不關己，很快便不甚在意。姐妹二人共坐一車，又是久别重逢，拉着手說多少句話都不夠。“姐姐，看到将軍對你不錯我也就放心啦。你現在回來京城以後咱們通信也會方便很多，要多寫些給我！”淩雪霁窩在自家姐姐懷裡時不時蹭蹭弧度優美的項窩，好不滿足。“我聽說京城達官顯貴的家裡經常舉辦賞花宴賞月宴什麼的可以請一大堆官宦家眷來玩，回頭我們也辦吧，這樣就可以經常見面啦！”淩秋泛拍拍項窩裡不安分的腦袋，等她終于乖順下去不再鬧，清淺的笑意裡盡是寵溺，“主意雖然是好主意，但是你偏偏忘了一點。”“什麼？”淩雪霁從項窩裡擡起頭問道，鬓發因為剛才的動作淩亂的散在面上，更顯嬌憨。淩秋泛忍不住伸出手揉捏妹妹粉嫩的臉蛋，“曲尚書與危将軍是宿敵，縱然在家中舉辦了宴會想來也不會邀請彼此家眷前來做客的。”少女的眸子立刻暗淡下去，小嘴不滿的嘟起，“對哦，她們成天吵架，不把對方幹掉就心裡不舒坦似的，肯定不會到對方家裡去玩的。”淩秋泛抓住重點，她将妹妹扶起來坐好，神色嚴肅，“你也看出來了？”淩雪霁一愣，姐姐似乎是如隔三秋握着淩雪霁的手一緊，複又松懈下來，柔和如春泉流過。淩雪霁擡起頭看姐姐臉上已經重歸甯靜的神色。“怎麼了姐姐？”“無事。”淩秋泛搖搖頭，“既然曲大人有所察覺，那便最好。”淩雪霁點點頭不再詢問，淩秋泛則心裡有些踟蹰，不知自己今日告訴雪霁這些究竟是對還是錯。擡手輕輕撫上妹妹的腦袋，心裡又是慶幸又是難過，慶幸的是自己這妹妹來到京城倒也比在府中有長進了些，之前她或許還會擔心雪霁能不能在這波雲詭谲的京城生活下去，現在也就放心了。難過的是如果沒有這檔子成親的事，雪霁本可以在自己家人及未來夫君的呵護下無憂無慮一輩子，哪裡需要勞費這些心思。姐妹二人又聊了些閑話，便聽朔石斛溫潤儒雅的聲音在車簾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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