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淩泉便按照昨日那婦人所說尋着來到了華法塔外。華法塔雖然名字叫做塔,其實就是一座一十層高的石樓,但建造的卻很是精巧華麗。入塔第一層處是一間寬敞卻略顯得低矮的大廳,在這大廳四周滿滿當當擺了許多架子,而架子上則是一卷卷的卷軸被整整齊齊的上下排放着。此刻的大廳當中正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在整理着這些卷軸,聽到有人走進來便轉過頭看向淩泉,淩泉急忙快步走上前朝着老者恭敬的一施禮,接着又将自己的文書掏出來也遞了過去。老者詫異的看了淩泉一眼,可還是将淩泉手中的文書接下翻看了起來,“你是新進弟子,還有伴生元核,是一個不錯的苗子!走吧,我帶你去選功法。”那老者将文書收起來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便帶着淩泉向石塔的高層處走去。
一直走到華法塔的七層處老者才停下來,淩泉跟在老者身後好奇的朝着石室内觀望,在七層石室當中的牆壁上鑿有許多大小一緻排列整齊的石龛,而每個石龛當中都放置有一枚玉簡。老者擡手一指說到“這七層當中所留的全都是我省鑒司的高級功法,尋常弟子不得修煉。你自身天賦不錯,所以這些功法倒也勉強修得,隻不過記得你僅可以選擇其中的一部用以修行,所以選擇的時候務必要慎重。”淩泉自然已經知曉了這個規定,再度對老者躬身施禮之後便好奇的走向了其中的一面石壁。“九煞神功”“天陰魔手”“破天二十四滅式”…,淩泉逐一看過這些功法的名字,内心當中忍不住産生了一絲糾結。自己原本也并非什麼弑殺殘暴之人,可這些功法光看名字便知曉必然邪性無比,若之後自己修習了這些功法,不知是否會變成和那真聖門門主一般的可怕怪物或者是冷血兇厲的殺戮魔物。淩泉極認真的查看着每一個石龛當中的玉簡,一直等到了最後才在一個落滿灰的角落當中找到一個起碼名字聽起來還算是正常的功法-“玄刹正法”。看到這個名字淩泉好奇的擡手将那枚玉簡拿到手裡他準備詢問一下老者有關這個功法的情況,“你可選好了?”老者詫異的掃了一眼淩泉手裡的玉簡開口問到,似乎對方并沒有看到淩泉臉上遲疑的神情也不待淩泉再說些什麼,擡手一指那枚玉簡緊接着玉簡上一陣符文閃動間,一道白光緩緩流出接着又轉入了老者手裡的另外一枚玉簡當中。“将你的一滴精血滴上去。”老者将新的玉簡遞過來然後不由分說直接從淩泉指尖取了一滴精血便滴到了那玉簡上,“行了,你可以自行下去了。”老者緊接着将玉簡丢給了淩泉便下了逐客令。淩泉雖然一頭霧水而且自己還有好些關于這部功法的疑問想要了解一下,可是看到老者不耐煩的神情他還是趕忙躬身施禮後默默退了出來,隻是剛走到石階口處卻聽到那位老者的聲音再度傳來“既然你是新進弟子,二三四層的卷軸典籍盡可随意查看,若有需要也可以自行拓印。”淩泉口中稱謝後便快步下了石階。
六層處有強大的法陣阻隔,進不去也看不到裡邊有些什麼,而站在五層入口處的淩泉,卻滿臉吃驚的看向石室當中那些堆疊到滿滿當當的東西。這些物品大緻被分成幾塊區域,包括了功法、藥丹、材料法器,靈石等等,甚至于在角落當中竟然還放着兩具破舊的機甲傀儡,它們就這樣大喇喇毫無禁制的攤在了淩泉的面前。這些東西明顯的應該全部都是中州之物,淩泉想不明白這些如何會被堆放到了這裡?不過仔細一想便也猜到恐怕這些便是當年混元教人闖入中州時所強奪回來的戰利品。隻是沒想到當年各派不惜誓死守護的宗門秘寶竟然被他們就這樣随意的丢棄在這裡,再無人問津。淩泉見左右無人看管便索性鬥膽走了進去,随手翻看着這些曾經被視為一派至寶的各種功法秘籍,不禁感慨當真是世事弄人,這些功法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竟也徹底成了無用之物。曾幾何時自己還因苦于找不到好的功法而日日焦灼,意外的修行了那本洗鉛先決之後還高興了許久,最後竟陰差陽錯的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這樣的田地,如果自己在當初便能遇上這些功法讓自己随意挑選的話,恐怕此刻自己的人生将是完全不同的樣子吧。
淩泉有點心疼的将這些功法稍作整理,接着又看向了旁邊整齊擺放的丹藥,這些丹藥雜七雜八種類奇多,其中的大多數他自己也根本不清楚具有何種作用,有一些則在外邊的盒子上标注了名字。“定靈丹”“延髓丹”“降龍丹”……這裡竟然有自己曾經聽說過但見所未見的洗髓易筋增強靈力的珍貴丹藥。如今淩泉自己的中府被封,雖然元核已成但他心裡終歸還是不甘心于自己多少年的辛苦付出就這樣化為烏有,看到這麼多珍貴無比的丹藥被人随意的堆砌在一起,淩泉心中一動小心的朝門口處看了一眼,于是快速拿起一枚定靈丹深吸一口氣便直接吞了下去。丹藥在口中瞬間化作一股清涼,緊接着他隻覺得自己肚子裡似乎産生一股旋風在不斷的卷動着,但很快卻又徹底失去了感覺,“怎麼回事?莫非這些丹藥被放置了這麼多年已經失了藥效?”淩泉細細感受着此刻身體的狀态,不由得心裡疑惑到,思量間他又拿起一枚認識的玉銮心丹,可思索一番之後淩泉不敢再造次,想想還是放到了它原來的地方。堆放在丹藥旁邊的是十幾顆靈石,這些靈石雖然不多但絕大多數淩泉他依舊都不認識有何作用,靈石旁邊所放置的是一些制符的材料還有一些珍稀靈草藥,這些靈草即便如此的放置在這裡,依舊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龐大靈力。而占據很大範圍的則是堆在地上的各種法器法寶衣甲等等,隻是誰又能想到這些珍貴的法器法寶會被擺在這裡落灰呢?最後的一堆則是衆多來不及整理的各種雜物,這當中包括了一些陣具錦盒絹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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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感慨的淩泉下了五層,走到了石塔四層,這裡的情形同五層完全相同,在這裡依舊是排列極整齊的石龛,隻不過這裡石龛更小更密集,淩泉看過去發現這些石龛上所擺放的依舊全都是各種混元教的功法,隻是在這裡卻看起來依舊無人管顧。淩泉興趣寥寥下到三層,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三層當中所放置的竟幾乎竟全部都是和陣法相關的典籍陣具。淩泉好奇的走進去沒想到盡然連他曾經看過的錦悉譜都有,這裡甚至還有大量詳細描述各類陣具、靈石相關作用的典籍。淩泉不明白混元教為何要把有關陣法的典籍都專門放置到這一層當中,不過由此也能看出混元教對于陣法一道是極為看重的。第二層的空間很是開闊,整整齊齊的排滿了木架而且每個木架都滿滿當當擺滿了各類卷軸典籍,淩泉随手拿起一本籍卷,當中所描繪的竟然是一些混元教過去所發生的事迹。他現在初來乍到,好些事情也是需要他去了解一下的,這些籍卷正好可以幫助到自己。于是淩泉在二層石室兜兜轉轉,總共拿了七八本籍卷便抱到了一層,那位老者看了淩泉一眼也不多言語,同樣将那些書籍全都拓到玉簡當中便遞給了淩泉。“你隻需要将聖元之氣度進玉簡當中自然會看到其中的内容,隻是你務必謹記任何有關功法的内容都不允許私自透露給其他人。”“是!”淩泉急忙俯身稱是,“既然你已經選好了主修功法,這兩日你便可以去乘雲閣拜會自己的傳師了,在這裡每個弟子都有自己的傳師,你自己去找一個便可。每個月傳師們都會在乘雲閣講學幾日,講學的内容包括我聖教的傳世教義、你們功法上的疑惑等等,傳師們的所有弟子也大都會去,依照你的年紀自然不能同那些十多歲的孩子們在一起修習,還是…去乘雲閣三層吧。”老者思量着說完又遞給了他一枚紫色令牌,便讓淩泉離去了。
隻是現在的淩泉并不急于去找那傳師授課,因為他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去接觸這裡的人和事。所以待他返回自己的屋子之後便将門徹底關了起來,而是繼續一門心思學習這裡的語言文字以及以及有關先方域的各類詳情。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淩泉通過那枚複刻玉簡幾乎學會了先方域的大多數文字,也幾乎都了解了混元教的過往和重要的教義,隻是當淩泉滿含激動的試着查看那本功法時,卻發現那些文字組合到一起之後自己竟依舊看不明白,在此情況下淩泉便也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他決定走出房門去乘雲閣試試,或許想要修習功法還當真需要傳師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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