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去了一家咖啡廳,沒有選在熱鬧的街區,所以裡面沒什麼客人,還挺安靜的。“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紀淮帶着點笑意問。他看到莫怡人發來的微信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太累而出現幻覺了,看到的第一時間他就換了套衣服趕來學校了。隻不過現在看她嚴肅的樣子,恐怕不是什麼好事。莫怡人歎了口氣,看着紀淮,直奔主題,“你家裡最近是不是出事了?”紀淮愣了愣,根本沒想到話題會是這個方面的。緩了緩,他回答:“沒有。”莫怡人明顯沒有相信,“那你這一個星期去幹嘛了?”“沒什麼,在家打遊戲。”“紀淮,你跟我說實話。”紀淮移開視線,沒有說話。莫怡人垂眸,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總不可能說,“你是小說裡的人物,我知道你在書裡下場,很慘”吧?斟酌片刻,莫怡人終于開口:“紀淮,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可能聽起來會很荒謬,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聽進去。”紀淮第一次見莫怡人這個樣子,也不免多了幾分認真,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莫怡人深吸一口氣,開始說:“你父親,是不是生病了?”紀淮怔怔地看着莫怡人,“你怎麼知道?”莫怡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病情不太好,甚至最近住院了,是嗎?”紀淮沒有回答,但是他眼中的驚愕已經告訴了莫怡人一切。莫怡人繼續說:“正好這個時間你們集團還有一個很大的項目,明明之前都談妥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出了問題,對嗎?”紀淮看着莫怡人,久久沒能說話。他想不到莫怡人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明明這消息整個集團都隻有幾個人知道,一個和他們集團毫不相關的人怎麼會……看着紀淮神情嚴肅,正在認真思考是誰把這消息透露出去的樣子,莫怡人終于說:“不是你們集團的人透露出去的,放心。”然而,紀淮依舊不語。莫怡人說:“我要是跟你說,是我夢見的,你會相信嗎?”紀淮呆滞地看了莫怡人兩秒。說實話,如果不是這樣他還真想不到莫怡人會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知道的。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懷疑她。良久後,紀淮點頭,“我信。”莫怡人松了口氣,故作輕松地說:“所以我成績才會這麼好,我在夢裡都看過答案了。”紀淮:“……”莫怡人扯了扯嘴角,“開個玩笑而已。”她隻是像讓氣氛輕松些好嘛。紀淮遲疑了一會兒,問:“所以,在你的夢裡,我們家最後怎麼樣了?”莫怡人認真回答道:“不好。你父親本來可以被醫治好的,但是被人陷害不幸去世了,你們家的企業被人奪走,你不得已逃去了國外。”紀淮低下了頭。他之前聽到了父親跟秘書的對話,他們的确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他出國的事了。看來,他們真的離夢裡的結局不遠了。紀淮的表情令人莫測,莫怡人知道現在情緒肯定很複雜,她說:“但是,那隻是夢而已。紀淮,你要認清楚,這是現實,你可以改變的。”紀淮擡起頭看着莫怡人,揚起嘴角,眼神卻疲憊得流露不出一點笑意,“嗯。”莫怡人蹙眉,說:“我可以幫你。我知道這一切是誰在背後策劃的。”紀淮愣了愣。莫怡人連忙改口:“我是說,我知道夢裡是誰策劃的這一切。”紀淮抿了抿唇。他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切肯定是又幕後黑手的。畢竟父親多年穩定下來的病情為什麼現在突然複發?之前明明談好了的項目現在為什麼又出了問題?而這一切偏偏都發生在同一時間。他甚至心中隐約有了懷疑的對象。可是……他不想懷疑那個人,那個從小看着他長大的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紀淮終于問:“是誰?”“是你父親的大哥。”果然……紀淮久久沒有說話。雖然之前都已經想到了,可是現在再聽到,紀淮還是感覺心裡涼了半截。“所以,是我大伯在項目背後搞的鬼?”“嗯。”“是我大伯,陷害了我的父親?導緻他最後沒能被醫治好,去世了……?”莫怡人點了下頭,“在我的夢裡是這樣的。”那可是他大伯啊。那個總是顧着他,什麼事都想着他,天天樂呵呵的大伯。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最終會将他們家推入火海……不是他,就是他們全家,隻有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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