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有一個靠打柴為生的老頭兒,在山腳下蓋了一間草房,一個人孤零零地住着。老頭兒很喜歡喝酒,幾乎每天都到村裡的酒店去喝上一壺。喝完了酒,就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哼着小曲兒,到家就睡覺。
有一天,老頭兒又到酒店去喝酒,走到半路上,忽然看見路邊有一隻大天鵝,雪白的羽毛,漂亮極了。天鵝看見老頭兒,扇動着兩隻翅膀,嘎嘎地叫着,朝老頭兒走了過來。老頭兒挺高興,就蹲下來,用手去摸天鵝的頭。天鵝用嘴輕輕地啄他的手背,就好像是在跟他親熱一樣。老頭兒更高興了,就把天鵝抱起來,天鵝也不害怕,還伸出脖子,在老頭兒的臉上蹭來蹭去的。老頭兒抱着天鵝,一路上又唱又笑,回到家裡,就去找盛酒的壇子,打算把酒倒出來喝。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老頭兒想,一定是自己喝醉了,把壇子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到處去找。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老頭兒這一下可急了,沒有酒喝,可怎麼成呢?他就到處去找酒喝,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老頭兒心想,這一下可糟了,一定是讓哪個賊偷去了。他越想越氣,坐在門檻上,就罵起賊來。
這時候,他忽然聽見大天鵝“嘎嘎”地叫了起來,擡頭一看,大天鵝正扇動着翅膀,朝着他笑呢。老頭兒挺奇怪,就問大天鵝說:“天鵝啊天鵝,你笑什麼呢?”
天鵝說:“老頭兒,你别找了,你的酒壇子,不是還在牆角裡嗎?”
老頭兒一聽,更奇怪了,心想:這隻天鵝怎麼會說話呢?他就朝牆角裡看了看,可是除了一個空壇子,别的什麼也沒有。老頭兒就對天鵝說:“天鵝啊天鵝,我的酒壇子裡一滴酒也沒有了,還說什麼空壇子不空壇子的呢!”
天鵝說:“你别着急呀,你的酒還在壇子裡呢!隻要你對空壇子說三聲‘天鵝成精,酒湧壇頂’,這壇子裡的酒,就會像泉水一樣湧出來了。”
老頭兒一聽,樂壞了,連忙對空壇子說了三聲:“天鵝成精,酒湧壇頂。”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咕嘟咕嘟”一陣響,那個空壇子裡,果然像泉水一樣,咕嘟咕嘟地往外冒酒了。老頭兒一看,高興極了,就急忙把酒壇子抱起來,讓酒往碗裡流。流啊,流啊,流了整整一大碗,還沒住下。老頭兒想,這可好了,今天我可要喝個痛快了。他端起碗來剛想喝,又一想,應該先讓天鵝喝。他就把酒碗送到天鵝的嘴邊,說:“天鵝啊天鵝,你先喝吧。”
天鵝說:“你先喝吧,我不喝。”
老頭兒說:“這酒是你叫我找出來的,應該你先喝。”
天鵝說:“你先喝吧,要不,我就不走啦。”
老頭兒一聽,害怕了,心想:要是這隻天鵝在我家住下,那可怎麼辦呢?他連忙端起碗來,咕嘟咕嘟地把酒喝下去了。喝完了,他又對空壇子說了三聲“天鵝成精,酒湧壇頂”,空壇子裡又咕嘟咕嘟地冒出酒來了。老頭兒又端起碗來,讓天鵝先喝。天鵝說:“老頭兒,你喝吧,我喝夠了。”
老頭兒說:“天鵝啊天鵝,你喝夠了,我可還沒喝夠呢,你就再喝一點吧。”
天鵝說:“老頭兒,你别貪了,你喝得太多了,會醉的。”
老頭兒一聽,不高興了,心想:這隻天鵝也真讨厭,我喝得正高興,它倒來管我了。他就不理天鵝,端起碗來,又喝了起來。喝完了,他又對空壇子說了三聲“天鵝成精,酒湧壇頂”,空壇子裡又冒出酒來了。老頭兒一看,更高興了,心想:這隻天鵝可真是個寶貝啊,隻要我對它說三聲“天鵝成精,酒湧壇頂”,這壇子裡的酒,就會往外冒。我幹脆把它喝幹吧。他就又端起碗來,咕嘟咕嘟地喝起來。他一邊喝,一邊往壇子裡看,看着壇子裡的酒,一點一點地往下落。喝到後半夜,老頭兒喝醉了,就一頭倒在炕上睡着了。
老頭兒睡啊睡啊,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那隻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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