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好看完了所有關于狄燕妮的報道,本次的爆料人是s大的一名學生志願者,因為很崇拜狄燕妮的科學理論,所以在得知她要重新驗證斯坦福監獄理論的時候,第一時間到她的心理研究所報了名。結果在試驗進行的第一周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狄燕妮在培訓的過程中,不斷嘗試從心理層面上給他們進行誘導,甚至提出了金錢獎勵,在第一天的試驗結束後,狄燕妮讓助理進來傳達了她不太滿意,沒有實驗精神。結果在第二天的看守實驗中,看守加大了懲罰力度,甚至跟囚犯發生了劇烈的肢體沖突,這讓其餘幾名囚犯徹底恐懼,他們甚至在猶豫要退出實驗,卻被狄燕妮嚴詞厲色地駁回。而更可怕的事情,在第三天發生了。有位看守,在狄燕妮的引導中,提出了要與囚犯性交,而被選中的囚犯還是一名男生,這讓其他人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他們開始瘋狂地拍打地下室的實驗門。這完全讓所有人偏了導向。而更讓人大跌眼睛的是,狄燕妮面對質疑,她輕描淡寫的回答了一句:“看守說性交就性交嗎?你們不敢反抗嗎?看守才兩個人,你們有十幾個人,不能聯合起來反抗嗎?這個實驗真正的目的,是我想要看到,這些人,對權威的反抗,很可惜,他們并沒有。你們為什麼惱羞成怒,因為這不就是現實中的你們,對權威地無條件服從,領導讓你倒咖啡就倒咖啡,領導說扣工資就扣工資,你們就是一台沒有思想的生活機器,你們對生活沒有熱情,我沒錯。”如同津巴多的第一次那樣,這次的狄燕妮也被迫終止。于好把所有的報道看完,趴在桌上正猶豫着要不要發條微博的時候,電話進來了,看到名字,她興奮地接起來。“結束沒?”于好趴在桌上,懶懶地說:“還沒。你在哪?”研究院外,坐在車裡的陸懷征舉着電話沒什麼情緒地說:“還在隊裡。”于好舒了口氣,“你慢慢來,我還需要點時間,我把開題報告寫完我就出來,好了給你電話。”陸懷征:“好。”于好沒挂,“對了,陸懷征,我問你個問題。”“什麼?”電話裡男人的聲音低沉好聽。“為什麼你待人都這麼寬容呢?”“寬容麼?”“寬容,感覺你不太生氣。”陸懷征察覺:“聽得出來,你有點生氣。”“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很無助,就是感覺自己做了太多無用功。”“我給你講個故事。”“什麼故事?”陸懷征看着車窗外,霓虹閃爍的燈,映着他眼底的心事重重,閃着盈盈的光。“兩年前,在南蘇丹營救人質,沒有聽領導的命令,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地炸了對方的攻防點,等我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随望在裡面。”他聲音發哽,“年輕氣盛的時候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對,從南蘇丹回來,接受了兩年的心理治療,那時候其實一度想退伍,想回家,最後是随子聽說我要退伍的消息,她來找到我,希望我不要離開,她說她哥哥不會怪我的。我覺得做人,誰都會犯錯,但錯了你認,挨打要立正,她們就算怪我也應該,可是他們選擇原諒。你說我為什麼待人都這麼寬容,是因為我身邊的人,待我都寬容。”“你哭了?”他沒有否認,低低嗯了聲。于好驚訝于他的不遮掩。“沒什麼好驚訝的,我當然也會哭,隻是不想在你面前表現出來。”“哦。”“别哦了,趕緊寫完出來,我在門口等你。網上那些帖子我已經找人删了,别去看了。”于好一愣,“你都知道了?”男人聲音一改剛才的低沉,低頭風輕雲淡地說:“嗯,知道了。”“那當年的狄燕妮對你做的……”“也知道了。”她真的太心疼這個男人了,于好怕他多想,立馬說:“你别擔心,我跟韓教授研究了很久,對你身體應該沒什麼大的影響,千萬别給自己壓力。”他漫不經心地笑,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我的身體我自己有素,我倒是擔心你的身體,昨天五千步走了麼?”“我挂電話了啊。”于好作勢把手機拉遠,抑揚聲調,拖長耳音,“挂了啊——”卻聽見一聲極快速且低沉,甚至是模模糊糊,透過話筒那邊傳過來的,還夾雜着滋滋啦啦電流聲的——“我愛你。”如捕風捉影一般的蕩在她耳邊,每個音符,都化作會飛的小羽毛,輕輕且小心翼翼地踩在她耳邊,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不由自主地想要朝他撲過去,然後埋進他厚實寬大的胸膛裡。聽他俯在她耳邊,低低沉沉地說一萬遍。她後脊背僵直,慢慢把手機貼回耳邊,“你說什麼?”那邊卻懶洋洋地笑:“好話不說二遍,沒聽見就算了。”“……”夜晚,盞盞的燈火如同煙火,蜿蜒在條條交錯的馬路上,昏黃的路燈,照着冷清的街道,那如同閃耀着的銀河早已在某個時刻寂靜下來,高樓裡的燈影,忽明忽滅,漸漸瞬息,整條街道,透着一股死寂。路邊泊着一輛不算太起眼的車,唯獨那軍牌有些起眼。那天晚上,陸懷征在研究院門口等到淩晨兩點,于好才寫完開題報告伸着懶腰從裡頭出來。兩人在車裡忘情地接吻,吻得難舍難分,擦槍走火地程度不亞于任何一次真槍實幹。最後陸懷征把車停到了海邊。雲層漸漸褪去,月光清晰,落在車頂上,灑下一片清輝。那搖晃不定的車子,如同此刻對面那片來回晃蕩的蔚藍色的大海,每一個巨浪,都拍至了他們最契合的高度。——輿論至那晚之後,确實少了很多,于好發現之前那些黑自己的賬号都不見了,微博上關于她跟狄燕妮的争論都被删除了,隻保留了極個别不帶有政治傾向的正面言論。她抱着手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陸懷征:“軍人家屬還有這種待遇?”陸懷征拿手指撣她腦門,“想什麼呢,軍人家屬沒這種待遇,我讓霍廷删的。”她歎了口氣:“權勢,還是權勢社會。”陸懷征笑她:“這算什麼權勢社會,真正的權勢社會,你還沒見過呢,你難道還沒從狄燕妮的事件中,反思點什麼出來嗎?”“我就是覺得有些人太容易被煽動了,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自己的判斷力,還有就是有一些無聊的人,唯恐天下不亂。”陸懷征揉揉她的頭,“狄燕妮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煽動力,本身她就是一個權威代表,心理學專家,這個頭銜往上一套,随便說點什麼,别人就會幫她煽風點火。我不懂你們學術界啊,但對我來說,研究太多這種人性的東西沒什麼意義。做好自己就行了,常懷敬畏之心。其餘說多了也是白搭。”于好重重點頭。這番談話的不久後,狄燕妮就以故意傷害他人罪被逮捕,拘留第三天,她提出要見陸懷征。陸懷征到接見室的時候。狄燕妮已經坐在那兒了,低着頭,蓬頭垢面,五官削瘦,顴骨深凹,與往日在演講台上那意氣風發的女人,大相徑庭,她看着陸懷征,蒼白地扯了扯嘴角:“來了。”陸懷征從部隊過來,穿着一絲不苟地軍裝,連帽子都戴得齊齊整整的,軍領規整地翻在脖子歪,喉間那塊微微突起,狄燕妮說話的時候,他人模人樣地靠在椅子上,低低嗯了聲。“進來之前,我已經聯系我的助理,發布了聲明,我始終不認為我做的是錯的,我不會為我的科學态度道歉,我唯獨做錯的一件事,是對你,我欠你一個道歉。”“我接受。”陸懷征大大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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