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做成了血滴漏,又不肯讓他死,廢了他的修為,在床笫之間瘋狂折辱他,讓他成了十惡不赦踏仙君的楚妃。
他糊塗且混賬,在金成池底把遍體鱗傷的他當成了師昧,他又無數次害他受傷,不僅沒有關切的話,還嫌他麻煩,做了多餘的事情。
他還害死了他,兩次。
墨燃痛苦捂住臉,淚珠順着指縫滾落,砸在地上。他無聲的痛哭着,狠狠咬着自己手臂,直到滲出血來。他仰頭灌着酒,淚水和着酒落了滿身。他想将自己千刀萬剮,他想用自己的命将楚晚甯換回來,他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要楚晚甯活着。
他答應過他,要一直為他撐傘,可是他食言了。
墨燃不敢再去回想那棺椁中靜靜躺着的人的樣子,那雙白皙纖長的手,指尖破碎。他忽然想,師尊寫的那樣好的一手字,手指傷成這樣,還怎麼提筆。
墨燃扔了酒壇,召來佩劍急急禦劍下山,他拍開鎮上醫館已經落鎖的門,要治損傷和疤痕的藥。醫師披着外衣,被他沖天的酒氣和通紅的雙眼吓得不輕,瓶瓶罐罐找了一堆。墨燃小心翼翼抱着那些藥,解下錢袋,盡數給了那醫師。他跌跌撞撞禦劍回去,狠狠跌倒在長階上,懷中的藥撒了一地。他跪在地上,捧着那些清冷微苦的藥粉試圖裝回瓶中,可他的手指顫得厲害,多數撒落在瓶外,不能用了。
墨燃呆呆的看着那些藥,眼前漸漸模糊,他顫着唇瓣,眼淚落下來洇進藥裡。
“對不起……師尊,對不起,我又做錯了。”
“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好。”
“師尊……我錯了……你别生氣。”
沒有任何人回應他,帶着墨燃體溫的瓷瓶漸漸冷去,山風呼嘯間,墨燃忽然憶起一點從前。那年雨潤霧濃,海棠結界流光,白衣之人如清月般光輝溫柔。他站在雨幕裡,數着結界上的花瓣:“一、二、三、四、五……啊,真的是五瓣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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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楚晚甯醒來的那幾年,他孤身一人踏遍了半邊山河,他見過皚皚的山巅冰雪,亦見過大漠荒煙。他不辭辛勞,無論多難的忙都肯幫,哪怕拼着性命也要去。衆人皆道墨宗師心懷天下,顧念蒼生,隻有墨燃自己清楚,他是在贖罪。他覺得自己遍體血污,每做一點好事,好像能幹淨一分。楚晚甯睡着,那麼他便替他去護這天下蒼生。
他有個習慣,無論走到何處,看到賣荷花酥和蟹粉獅子頭的店家,總是要買一份來嘗。他想着,若是楚晚甯醒了,他便去最好吃的那一家買來送他,師尊吃了肯定會開心。
他若是開心,是否心中的傷就能痊愈一點?
他熬過了幾度春秋,熬到褪去了昔日少年戾氣,沉穩如玉山巍峨。美景入他眼眸隻匆匆掠過,因為他曾見過這世間最好之景,是那白衣之人清隽的容顔。
墨燃被風熏得眼眶有些紅,他想他師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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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長老最近有些煩悶。
他醒來後,薛蒙先跑來摟着他大哭了一場。他輕輕拍着他的肩背,溫聲哄了半天才讓小鳳凰把眼淚止住。師昧日日噓寒問暖,每日的藥煎好了親自送來,兩個徒弟恨不能黏在他身上。他很不習慣跟人如此親近,像隻受了驚的貓。
他又發現自己身體變得很差,具體表現為總是無緣無故睡着,以及總是容易餓,最要命的是,他的發情期又不按規律來了。貪狼長老搞了一堆藥丸,沒有一種是甜的,楚晚甯很不開心。貪狼長老為了弄清楚晚甯的發情期,又建議他這個月老老實實在紅蓮水榭待着,楚晚甯更不開心了。
楚晚甯很想念山下的荷花酥,可是他不好意思說。某天風和日麗,楚晚甯假裝午睡哄走了一群人,其實戴着一頂垂紗的鬥笠悄悄溜下了山。他憑着模糊的記憶去尋那家鋪子,五載時光,物換星移,許多地方都變了樣。楚晚甯順着街繞來繞去,頗費了一些力氣,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鋪子,已是黃昏将至,荷花糕早賣空了。
店家看着眼前這位身長玉立的公子,他沉默的站在空空如也的攤子前,像是失望極了。半晌邁着小小的步子,慢慢轉身将要離開,店家心中不忍,喚道:“公子留步,若您能等半個時辰,我就為您做新的。”
楚晚甯眼前一亮,謝過店家,認認真真站在攤子前等他的荷花酥。等他拿到了酥,天已擦黑。
楚晚甯不會禦劍,又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使喚他那條傲嬌的龍,索性踱着步子,慢慢悠悠往回走。遠處有一處桃花林,生在去死生之巅的必經之路上。此處離死生之巅已不遠,若他沒記錯,還有處亭。楚晚甯信步走過去,果真尋到了那亭子,他坐在亭中,小口咬着他的荷花酥。清甜的滋味在他口中溢開,味道一點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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