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眉開眼笑,指着她白膩小巧的鼻子,道:“你看這張小嘴甜的。”
蘇伊明眸裡映着春花碧水,純潔恬靜,唇畔的酒窩若隐若現,讓太後眼前一亮。
“蘇謙少年得志,連中三甲,文采名動天下,為官剛正不阿,培育的女兒果然是優雅脫俗,動人心魄啊。”
蘇伊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裡流露嬌羞的眼波,福禮道:“太後曆經三朝,家父若是知道太後竟能記着他點點功績,定是生而無憾了。蘇伊有幸伴奉太後身側,得沐太後萬分其一之才德,便心滿意足。”
太後和顔悅色,如一剪天邊晴藍碧空,“聽梅公公說你和清墨是從小就在一起,哀家看你倆一動一靜,一個爛漫一個娴雅,珠聯璧合啊。”
冷清墨與蘇伊聞言,相視一笑。
“太後,太後——”
忽然閣外傳來驚呼聲,一個小太監急急地跑來。
梅公公臉一沉,呵斥道:“混賬東西,太後面前也敢如此莽撞。”
太後倒是沉穩,攔住他道:“何事這麼慌張?”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喘息不已,“太後,不好了……敏郡王藏書的七鑒齋被天雷擊中,敏郡王的乳母還有三個人……死了。”
太後悚然一驚,急道:“灏兒呢?“
“敏郡王福大命大,昨晚本來是要在書齋過夜,卻臨時被太子叫到了東宮賞畫飲酒,躲過了一劫。“
太後心稍安,但是眉頭緊蹙,犀利的眼神與剛才溫和柔光判若兩人,在場的人也都惶惑起來,空氣陡然變得凝重。
奶奶的,剛進宮就碰到死人,太晦氣了。要是天災還好,若是人禍,那就可怕了。熟讀史書的冷清墨知道宮廷大多是血雨腥風,可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本小姐還要留着性命回現代呢,可沒多少閑心跟你們這些封建地主頭子周旋。
不過涉及到了敏郡王,冷清墨倒是想多關心一下,畢竟這人對自己不錯。冷清墨感覺出蘇伊握着自己手臂的指尖沁出些微的汗,心也沉重起來。
“起駕七鑒齋。“太後沉聲道。
這老太太真是和别人不同,剛才還是個慈愛尋樂的婆婆,現在神情卻嚴肅威儀,透着一覽天下的氣定從容,冷清墨吸了口氣,不由得為她點贊。
七鑒齋位于東六宮西南角,建在太液池源頭纡曲處,兩層古樸的閣樓,四旁植了叢叢湘竹。春雨剛過,淡淡的霧岚浮在青竹之上,平添了出塵的靜谧。
是個讀書的好地方,冷清墨腦海裡又浮現起蘭敏灏謙謙君子的樣子,他的人和這裡渾然天成,毫無違和感。
不過此時的七鑒齋已然是狼藉一片,房頂被揭去,房梁被劈飛,無數昏黃的書頁散落在溪面和木礫之中,屋中地毯床榻皆被揭開。死者都已經整齊地碼在了溪邊幹淨的場地上。
皇上前往安瀾行宮春彌,懷柔漠北蠻族,太子監國,襄國公和左右丞相輔政。太後一行到了的時候,太子,敏郡王,左丞相曲程遠等朝臣和大理寺卿的人都到了。
行禮畢,太後關切地道:“灏兒,你沒事吧?“
“孫兒沒事,皇祖母放心……”
蘭敏灏話未說完,眼眶已紅,胸前劇烈起伏,好似掩藏着極大的痛楚。
太後哀歎道:“你生母早逝,乳母陪你十幾載,你們雖情同母子,卻也要節哀啊。”
“孫兒知道……”
擡眼,正好對上跟在太後後面的冷清墨,蘭敏灏眉頭緊蹙忍住泫然淚意,向她點了頭。
想必乳母的死讓他一時接受不了,眼前又是慘不忍睹的斷梁殘壁,冷清墨心裡擔憂起來,向其禮貌地點頭表達同情。
正文第十七章打賭
第十七章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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