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沉默不語。
“陽間不足之事,陰間自有懲處。”白玖握住他手,朝他道;“我們去看看大哥吧。”
劉府敗落之後,葉江反而高興不起來。
他心裡仿佛壓了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喝了整夜的酒,誰也進不去。
葉舟強行破門而入時,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早上的陽光宛如利劍刺破了屋内的昏暗,灰塵在空氣中翻飛着。
葉江在一地酒壇中醉得不省人事。
王氏站在門外紅着眼,并未說什麼,她實在太明白葉江心裡的苦楚了。
若醉一場能讓他心裡好受些,她也不忍阻止。
白玖想說些什麼安慰她,王氏卻搖了搖頭,攀住她胳膊,勉強笑了下:“這裡留給他們兄弟倆吧,我們去别處說話。”
白玖點頭,挽着她手臂,跟着她出了甯康院。
已到夏季,天氣略有些悶熱。
好在府上處處綠蔭水池,歇腳的亭子倒不少。
兩人剛在一處亭子坐下,便見一人朝這邊而來,給王氏與白玖行了禮。
“藍羽?”白玖露出驚訝之色,又笑道,“好久未見你了。”
自從藍羽發生了那事之後,她就不在甯康院伺候了。
葉府很大,白玖為了養傷不怎麼出歸華院,也很少見她。
不過她問過王氏,王氏道不在甯康院伺候是藍羽自己的選擇,作為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王氏還是很願意尊重她的。
藍羽跪在地上,王氏忙道:“這是做什麼呢?快些起來。”
藍羽擡頭,言辭懇切。
“我自小在府中長大,原沒想過出府,這些日子我思慮了許多,思來想去,也沒臉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了,不如跟大夫人求個恩典,放我出府吧。”
“出府?”王氏驚道,“你既說了自小府中長大,那麼府外可還有親人麼?”
藍羽濕了眼眶,搖頭。
“縱然沒有親人,幸得老夫人大夫人照顧,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子,若能尋得良人,也能過過安生日子。”
“藍羽,你先起來。”王氏道。
見藍羽猶豫,白玖幹脆上手扶起她,用帕子替她擦眼淚,笑道:“你就這麼着離開了怎麼行,你又會繡花又會梳頭,多好的姑娘啊,我可不放心讓你随便便宜哪個男人。”
“少夫人。”藍羽羞赧。
王氏問:“藍羽,聽你話中,你如今還沒有心儀之人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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