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結婚的時候,”黎琛說,“需要接吻。”
季紹庭後知後覺:“哦,對,是的,要接吻。”
“可你不知道怎麼做。”
季紹庭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黎琛看他的神情變得非常認真。他專注的臉龐宛若雕塑,一動不動,呼吸深切而平穩。季紹庭對上他的眼睛,裡頭黑沉沉得像熱寂的宇宙,什麼生命都該消失了,可又偏偏倒映出了一個自己。
也就隻有自己。
季紹庭心一動。
不覺就放任自己順着黎琛的暗示問了下去:“那麼……黎先生要教我嗎?”
第8章确立夫妻關系
世界是寂無聲息的,呼吸聲也停住了。黎琛還是那樣認真地看着季紹庭,但是目光已經發生了質變,難以言喻的變化。季紹庭聽到他說:“坐上來。”
首先覆上來的是黎琛的手。
貼着下颌角,拇指指腹是粗糙的,來回摩挲了一轉。季紹庭低着眼,一根手指都不敢動。
然後黎琛摸上了他的唇角,說:“閉眼。”
季紹庭的睫毛在抖,眼皮子裡映出兩道深紅色的黑暗,是對着燈光閉上眼後的那種黑暗,接着這黑漸度深沉,是黎琛的身影籠了下來。季紹庭感覺到他的呼吸溫熱地落下,在臉頰,在嘴角。黎琛是從嘴角開始的,再一點一點啄到唇珠。
季紹庭緊緊地閉着眼,切斷視覺以後嗅覺進占,他聞到黎琛身上有一種健康男性的氣味。
很好聞,從鼻息滲進骨髓,叫季紹庭周身酥軟。
與黎琛那不讨喜的性格不同,他的親吻竟然是很柔軟的,溫和而充滿憐惜,一點也不惹人生厭。季紹庭的反應不可謂不愚鈍,是到很後來才發覺黎琛一直隻在他的唇瓣間流連,就思忖起是否該張嘴。
迷迷醉醉之中他覺得這是可行的,現在的黎琛畢竟溫柔,好像什麼都是可行的,包括愛上他——這一點季紹庭在當時并沒有意識到。他隻知道他跟黎琛挺能錯過的,正當他要給出回應時,黎琛竟然就松開了他。
他發現黎琛的耳朵有些紅。
或許是看錯了,黎琛的膚色偏棕,紅也紅得不明顯,而且季紹庭不敢多看他。
兩人之間交融着一種與親吻前迥然不同的情感,凝固不散,濃郁得壓着心頭,幾乎要兩個人都透不過氣。
誰都沒說話,這不應該,不過隻是試着接吻免得結婚當日出意外而已,他們有足夠好的理由,不說話反而顯得心裡有鬼。季紹庭如此想着,首先開口:“黎先生教得很好,我現在大概會了。”
“嗯,”黎琛站起身,“那我先休息了。”
季紹庭将自己攤開在床上,閉着眼睛,臉頰發燙。他想自己的應變能力果然非常普通,甚至連接吻的生理反應都這樣後知後覺。黎琛在十分鐘前的那一個吻,到現在才開始染紅他的身體,而他的理智到現在才運作起來。
黎琛的吻跟蠱一樣,差點要他的命,把他拉拽進愛欲裡溺亡。
季紹庭想起不知在哪讀過,說人這種隸屬于感官的生物,不是因為悲傷而流淚,而是因為流淚而悲傷。這與今夜的吻是有共通點的,季紹庭隻想自己真是單身太久,一個吻就能讓他愛上。
雖然黎琛的态度珍重而謹慎,像在對待珍寶。
他這樣懂親人,一定親過不少人。
季紹庭坐起身,看見自己膝蓋處的皮膚在泛紅。他剛剛跪了太久了。
——的确是這樣,必須是這樣。溫柔是假的,黎先生大概是那種隻會在情事上溫柔的男人,其餘的他毫不關心,他甚至不會在意自己在沙發前跪了多久。
一切都是假象,他不該為此沉淪。黎先生要親他,隻是因為他的占有欲。他是野獸一樣的人,不喜歡自己的領地被進犯,厭惡自己的獵物被染指。今晚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法國人,親吻不過是黎先生宣示主權的一種方法。
季紹庭滿心暗淡地走進洗手間刷牙。
黎琛,他的占有欲很強。
他甚至不允許他私自出門。他恐怕從來都當他是一件物品,再好些是寵物,所以偶爾會給他點甜頭,比如昂貴的婚戒與盛大的婚禮。
季紹庭看着鏡中的自己,心想這人是誰呢,為什麼這樣疲憊,像才結束了一場糾纏搏鬥。
對手是他自己,矛盾的根由是愛或不愛。
而黎琛手裡握着牙刷,最後還是把它放回了杯中。
他在夜裡回味季紹庭兩片柔軟唇瓣的觸感,的确不是甜的,是純得跟白開水一樣的。季紹庭明明都二十六歲了,怎麼好像還停在無邪的年紀,幾乎是呆呆傻傻地由着自己親,一對手從頭到尾都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嘴也不曉得張開,笨得叫黎琛不舍得扣住他的後腦勺,狠狠地攻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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