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倒很溫和,回身看他片刻,說:“你今夜話說得都好。”奚丹連忙躬身,說:“能為大人排憂解難,便是小人最大的抱負了。”“但是奚鴻軒生性多疑,光憑幾句話套不出真金白銀。”沈澤川淡淡地說,“他在各地的生意,你都清楚嗎?”奚丹說:“清楚、清楚的!家裡的大小賬都得按月遞交給阒都的宅子,下邊六十八個掌櫃都是家生子,這些人的雙親妻兒都叫他拿在手裡,養出來就是專門為了管賬的。鋪子裡有什麼大小動靜,一概不能隐瞞,他都心裡有數,所以這些年,這麼大的生意也沒出過一點問題。”沈澤川才說:“奚鴻軒要拿這四百萬,得給你交代取錢銀庫,還得給你開門鑰匙。我隻問你,這錢怎麼走?”奚丹心裡默算,過了片刻,說:“走旱路實際上風險大,押運銀車需要貨物遮掩,這是四百萬,若沒有個長久的生意打掩,那厥西布政使江|青山一眼就能看出來。再者,大人,走旱路得先經過厥西十三城,還要經過荻城,這些都是難關。最為重要的是,奚鴻軒沒有講錯,這筆錢在阒都根本無處可藏。”這是白銀,不是票子,就是專門空出個院子藏,也未必放得下四百萬。這錢拿到手,怎麼花出去也是大問題。沈澤川看了會兒夜,說:“這筆錢不進阒都。”奚丹沒敢吭聲。果然,少頃後,沈澤川接着說:“不論走旱路還是水路,都得受厥西盤查。四百萬太大,想要處處都遮掩嚴密,就是你我想得好,下邊人未必就能做得好。錢進來了,花不出去也沒有用,所以這銀子不到阒都。”奚丹揣摩着沈澤川的心思,試探地說:“大人的意思是……把錢套出來,留在那邊,換成買賣來運轉?”“一半交給你這麼打理,”沈澤川說,“另一半,我自有辦法。你也有個準備,奚家的生意大,缺不了一個管事人。奚鴻軒不成了,你就是頭一等的爺。”奚丹連忙應聲。沈澤川不再多說,上了馬車,與奚丹暫别了。他夜裡還要回诏獄看卷宗,往前二十年的陳年舊案都得看,為了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迹,連回去睡覺的時間也沒有。馬車到了诏獄,葛青青守夜巡視,讓人老早就開了院門,等喬天涯驅車而入。沈澤川下來時,葛青青過來小聲說:“侯爺來了。”沈澤川解了氅衣,上着台階,對葛青青颔首,葛青青便退下了。沈澤川在門口拉下氅衣,挂在手臂間,推開了門。蕭馳野吃了酒,即便換了身袍子,也去不掉酒味。他仰身歇在沈澤川的椅子裡,面上蓋着書,聞聲把書掀了,卻沒動。“過來坐。”蕭馳野将書扔在桌上。沈澤川抵上門,把氅衣挂衣架上,順手解了衣扣,迎着蕭馳野的目光,擡腿跨了上去,跟蕭馳野面對面,驟然貼近。蕭馳野探手撈住沈澤川的後腰,兩個人薄唇相碰,先吻了個酣暢。作者有話要說:不郎不秀:不稂不莠近義詞,比喻沒出息或是不成材。聘禮這一場切磋尤為漫長,把餍足感越推越遠,變成了食髓知味後的意猶未盡。他們習慣于在黑暗裡較量,随着愛意漸深,親吻無法再令人滿足。年富力強的欲|望坦誠相見,這樣充滿甜膩與黏稠的耳鬓厮磨是有情人的獨特款待,因為一刻不離地挨在一起是種奢求。然而诏獄耳目衆多,親吻隻算是某種心照不宣的補償。蕭馳野在親吻結束時問:“去哪兒了?”沈澤川的大腿随着坐姿蹭在蕭馳野的腿側,他不緊不慢地緩着呼吸,半斂的眼眸裡帶着隐晦的誘惑,說:“數錢。”蕭馳野捏他,說:“數得勁兒了麼?”沈澤川啞聲笑,說:“被你捏得勁兒了。”蕭馳野被沈澤川笑得躁,擡手捏穩他的下巴,說:“使勁地勾。”沈澤川解開的衣領裡露着鎖骨,上回被咬狠的地方印還沒消。他渾然不在意,舔濕了自己被咬過的唇,說:“我要與你商量件事情。”蕭馳野擡高他,說:“巧了,我也要與你商量件事情。”沈澤川被蕭馳野的眼神燙得口幹舌燥,他說:“今年的軍糧要等到四月才能從厥西出發,我要借東北糧馬道一用。”蕭馳野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他要幹什麼,說:“東北糧馬道的軍糧由離北鐵騎自己押運,沿途無人盤查,運銀子是可以,但得看大哥同不同意。”“這筆錢若是我的,世子自然不會同意,但這筆錢若是你的,世子一定同意。”沈澤川微微仰了下巴,“下聘了,二公子給我留着。”“這麼點銀子就想當聘禮,”蕭馳野笑着騰出手,把食盒提到桌邊,“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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