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光沒有想到霍西會這樣問,他那樣善于交流的人,竟然也一時怔住。
氣氛凝住。
半晌,他才輕聲開口:“也就是這兩個月得的。”
他們和平相處,霍西還是很願意關心一二的,她輕輕撫摸了下小霍星的身子,說:“那就少喝點兒,注意一下身體。”
她說得自然,張崇光忍不住反問:“你還關心我?”
霍西身子微微僵硬。
半晌,她直起身體簡單地跟他交待了下綿綿跟睿睿的課程,語氣很平和但也是保持了距離的,她說了約莫兩三分鐘,張崇光就一直安靜地聽。
他懷裡的小霍星,安靜地貼在懷裡。
小家夥似乎天生就知道這是爸爸,睜着烏黑烏黑的萌萌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着……張崇光忍不住伸手,輕碰她的臉蛋。
軟軟嫩嫩的,帶着小孩子的奶|香味。
小霍星九個月了,已經會叫人,都不用人教就自然而然地叫了爸爸……張崇光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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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跟睿睿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有霍西在,兩個小孩子總是放不開,都拘着呢。
霍西秦秘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又說了幾句就先離開了……起居室裡隻剩下張崇光跟秦秘,還有三個孩子。
一會兒,樓下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
應該是霍西離開了。
秦秘幾個孩子拘着,便含笑說:“我去弄些小點心跟果茶上來,下午綿綿跟睿睿的課,我去送,這會兒先玩會兒吧!”
綿綿是很想念張崇光的。
她在一旁輕輕抱着爸爸的手臂,一副依賴的樣子,睿睿還生着他的氣呢,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張崇光悄悄挪了下腿,小霍星壓得他腿有些疼。
他跟睿睿說話,
小孩子别别扭扭了好半天,終于願意跟爸爸說話,不過總歸不如從前親密……張崇光有些心酸,但他無可奈何。
他一直抱着小霍星坐着。
時間久了,小霍星想下來讓人抱着走走,穿着小花碎裙子的身子扭來扭去,萌萌地着爸爸。
小張睿平靜地說:“她想學走路。”
張崇光身子一僵。
才9個月,是能讓人托着走一走了,可是他的腿根本支撐不了……他想開口跟兒子解釋,但是發現喉嚨像是堵住一樣。
此時,張崇光覺得自己悲涼。
他若是想陪着孩子們,那就必須對全世界坦誠,對霍西坦誠他是個廢物,是個連路也走不了的廢物。
小張睿他不動,便嗡聲嗡氣地問:“你的腿還疼嗎?媽媽都說了讓你少喝一點酒。”
張崇光心中觸動。
半晌,他輕聲問:“你希望我聽媽媽的話?”
小張睿沒有出聲,他隻是從張崇光的懷裡抱過小霍星,兩手撐着小家夥的手臂,讓她在地上挪着小腳丫子。
即使隻是動一動,也足夠小家夥開心。
小張睿輕聲開口:“你不注意老是腿疼,都抱不了妹妹。”
張崇光心裡顫着,半晌他問:“如果爸爸的腿一輩子都好不了,一輩子都在疼,那你還願意叫我爸爸嗎?”
小張睿蓦地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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