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陽已是十天後了,陳先回家沒有第一時間找陳林,而是讓人通知王家帶着欠條來收錢。
在等王家人的時間,陳先坐在客廳裡,思考着赢不赢該跟陳林幹,這大哥日後肯定起義,這都是不用想的。
而且,這十天裡,京都的東、西、北到處有人起義,消息瞞都瞞不住,現在就剩南邊了;陳先猜想,陳林的大旗估摸着在今年裡就會舉起。
局勢看起來對朝廷很不利,但話說回來,這風向倒向哪邊還猶未可知。
這麼一想,陳先決定先觀察觀察再說,要是起義大軍占優,他就跟着撿便宜,要是朝廷占優,回頭想法子弄個一官半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正這麼想着,王義同一個官差來了。雙方互相見禮,官差說道:“陳家主,太爺請您府上一叙。”
“還請稍等,我這有些私事處理。”
陳先看向王義帶來的小箱子,說道:“都在裡面了?”
“都在這了,我爹說條件還可以放松,要你再想想。”
想?想什麼,他奔波了一個月,期間家裡還遭了災,難不成就是為了現在多提條件?
“不用想了”,陳先拿出準備好的銀票交給王義,說道:“你點點,确認無誤後你、我兩家就算兩清了。”
王義清點無誤後,把箱子交給陳先,陳先遞給忠叔,讓他一把火全燒了。
私事解決完,王義想在陳先這套話,弄清他們兩家怎麼突然弄的這麼僵;但陳先沒給他開口機會,招呼官差一聲,往縣衙門去了。
自從劉沖殺了縣令,又一把火燒了縣衙後,這裡一直處于荒廢的狀态;因為府庫裡沒錢,加之新縣令沒到任,修繕工作也就做不起來。
現在新縣令到了,第一件事就是修繕縣府,但庫裡沒錢咋辦?當然是從當地豪族那裡弄來錢。前些天這位田縣令拜訪了王家,和王緻均相談甚歡,再得知他是海牧的朋友時,王緻均很大方地出了一筆錢。
田縣令很高興,心想當地人很好說話嘛,并不像傳聞中的那麼排外。
等陳先來了,他在臨時搭的棚子裡接見陳先,讓人搬個石墩給陳先坐;開口先不談要錢的事,而是對陳府遭災表示同情,然後引到縣府上來。
“唉,說起來我們都是一樣,你是府中受難,我是縣府被毀。你看看這裡,哪有衙門的樣子,說是廢墟也不為過啊!”
陳先很配合地掃視周圍,燒焦的柱子什麼的都清理幹淨了,地基已經畫好,工人們正在忙碌;他估計,最少半個月,最多一個月,一棟嶄新的縣府就會拔地而起。
聽着田縣令倒苦水,陳先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也困難,剛大出血,哪有餘錢支持縣府?
田縣令見陳先如此不上道,跟王緻均相比,這家夥簡直是個不開化的石頭,他決定拿出殺招;田縣令身子往前微傾,說道:“陳家主,聽說你在陽城招惹了海二公子,這事是真的嗎?”
陳先一愣,心想:“這事他怎麼知道?難道他跟海牧有關系?”
“嗯,當時沒認出二公子,鬧了一場誤會。”
田縣令拉開身子,意味深長道:“哦,真的是一場誤會?我可聽說陽城衙門出動十個衙役”
陳先默然無語,良久,他說道:“大人可有辦法化解這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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