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東漢開國以來,世家與豪強的實力一直便不容小觑。
甚至可以說,觸動了世家和地主豪強的利益,也是王莽失敗的緣由之一。
昔年光武帝劉秀在取得天下時,多受世家與地方豪強所助,最是明白這當中所蘊藏的巨大危害。
所以在東漢建國之初,他對世家豪強多有封賞,甚是倚重和信賴。
其後根基漸穩,于是一朝翻臉,開始了有名的光武度田。
度田的過程也頗為艱難,其中斬殺朝廷官吏不計其數,最後更是逼反了不少中原豪族。
雖說最後因光武帝劉秀的強硬态度,以及用各種手段将事情推行了下去,可終究也隻能短暫壓制。
光武帝之後,漢帝多年少,世家豪強與地主複又死灰複燃。
自然,世家與地主豪強的大戶多在中原富饒之地。
在并州,尤其是在這與鮮卑幾乎接壤的九原郡,便是連地主也少的很。
即便有,也多是與那些占山為王的山賊類似的,閉門自守的鄉土豪強。
今日呂布前去拜訪的周家,就是這種大戶人家。
豪強富戶人家,自有塢堡。其中設置碉樓,儲存糧草,收納佃戶田奴,多畜劍客死士,即便長時間的閉門而守,也全然可自給自足。
這就是漢末重要的經濟形式之一,莊園經濟。
莊園經濟自古便有,隻是到漢末之時尤為明顯罷了。
總歸不過是百姓生活越發艱難,人吃人的手段越發高明而已。
當呂布與曹性二人在仆人的帶領下走入周家莊園時,周家家主倒是早已在堂中等候。
周家家主名為周洪,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許是常年錦衣玉食的緣故,大腹便便,頗有些富态。
“亭長新任,洪本該前去拜賀,不該勞動亭長親自前來。隻是近日莊中事情繁多,卻是實在抽不出身來,還請亭長勿怪。”
此人言語間倒是頗為恭敬,隻是仔細看去,其人意态張揚,神色自得,大有看不起呂布這個新任亭長之意。
想來卻也不奇怪,周家乃是大戶,沈仲也好,之前的亭長也好,與周家交往時多半是恭恭敬敬,甚至自甘其下。
畢竟,明面上看,亭長确實有管束這些地方上大戶的權力,可真正較起真來,不是碰上真正頭鐵的,誰又會去真的得罪這些大戶?
即便是後世的地方政府機構,對地方上的納稅大戶,還不是要小心翼翼的哄着,有時出了事情,說不得還要幫着遮掩一二。
呂布心知此中内情,自也不會以亭長的身份托大,笑道:“周君乃是縣中名士,德行之高,聲望之隆,布在裡中也久有耳聞,早已盼望相見。今日能與周君一見,足慰平生。”
見他如此“明事理”,周洪頗為自得的撫了撫胡須。
之前聽聞新任的武陽亭長是個有些武勇的遊俠,他還擔心此人太過剛強,不通世務。
雖然于他而言,一個小小的亭長不值得放在心上,可一旦真的對峙起來,多少也有會有些麻煩。
兩人又是互相吹捧一番之後,呂布說起希望周家莊能在組織百姓訓練時出錢出糧的正事。
聽完之後,周洪神色古怪。
這麼多年,來來往往,他見過的亭長也不算少了,這個呂布還是第一個敢到他莊子裡來要糧食的。
難道他真的老了嗎?
片刻之後,他歎息一聲,“我等鄉裡之人,鄉裡即我家也。練兵禦寇是天大的好事,在下也薄有家産,亭長又親自登門,按理說我正該出錢出力,不該推辭。
隻是這幾年光景不好,莊子裡人又不少,兩個三個的,都是要吃飯的。我也不瞞亭長,如今我這莊子也就是表面風光,其實莊中早就沒餘糧了。現在都是在苦撐着度日啊。
卻也不怕亭長取笑,之前最為艱難之際,我都想過去亭中借些糧食!隻是想到不能令亭長為難,故而硬撐了下來。”
簡而言之,地主家也沒餘糧。
可方才他們沿路走來,眼中所見之人一個個面色紅潤,絕不是忍饑挨餓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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